番茄火鍋香氣四溢,辣鍋噴香撲鼻,樂望舒一進樓上的過道就聞到了。
進屋後,懷裡被塞進個毛團,一隻布偶貓,眼睛滴溜溜地正瞧着他倆。
“樂樂哥,你跟雪花先玩着,菜馬上就備好,”謝珏把貓給他後就進了廚房。
雪花很乖,也很親人,窩在樂望舒懷裡并沒有不适,反而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隻有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把手裡的柔軟吓着。
“怎麼,怕貓?”靳羲和瞧着對方腰背挺直,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動,不禁有點想笑。
“不、不怕,”他不僅不怕貓,相反,還特别喜歡,“就是沒養過活物,不知道怎麼抱。”
“你放松點,身子靠到沙發上,這樣沒一會兒你就累了,”靳羲和忍着笑起身捉着他略顯僵硬的肩膀。
謝珏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沙發上的兩人親密的舉動,心下有了盤算,這個搭檔還真不是一般人,竟能讓樂樂哥放下防備,他得好好看看。
“樂樂哥,和你搭檔來吃飯吧。”
樂望舒放下雪花,拍拍身上的貓毛,在餐桌落座,高腳杯倒上紅酒,四人碰杯。
他瞄了眼,謝珏跟他一樣,碗裡的肉就沒斷過,不需要擡頭夾菜,埋頭苦吃就行。
桌下輕拽身旁人的上衣,靳羲和夾菜的筷子一頓,側頭看去。
“你别給我夾了,快要吃不完了。”
湊近低聲扯了個謊,若是沒表白前,他會沉默的接受這份關切,可現在隻會覺得别扭。
對方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給予關切,就會讓他還抱有幻想,簡直就像是在釣魚。
“還沒吃幾口就飽了,什麼時候胃口這麼小了。”
從番茄鍋裡夾了菜,放在碗裡與那堆辣鍋裡夾出來的肉格格不入,樂望舒淡淡地回道,“嗯,也不怎麼愛吃辣了。”
察覺到兩人間的氛圍有點沉默,謝珏開始調節氣氛,“樂樂哥,你怎麼回來啦?”
“我爸給我打了電話,回來看看。”
“那有事的話記得叫我,我最近在鍛煉,一個頂仨,”說完謝珏還彎了下臂彎,展示根本不存在的肌肉。
“呵,每次吃完飯就癱在沙發上,我怎麼不記得鍛煉過,”紀贖的嘲諷技能拉滿,嘴上說着,手上也沒閑着,掐了一下“倉鼠”的臉。
“羲和哥?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撇開紀贖作亂的手,謝珏看向斜對面的人。
“可以。”
“你是樂樂哥的朋友,那也是我朋友,為了我們的友誼,咱們幹一杯,”讓紀贖拿出兩個新杯子,謝珏倒滿了白酒,遞給靳羲和一杯。
身為寫耽美文的資深小說家,他一眼就看出來靳羲和就是那種憋着事不說的啞巴攻。
“羲和哥,我酒量不好,先喝半杯,剩下的讓我哥哥代勞,可以嗎?”今晚他一定要灌醉這個人。
謝珏找了各式各樣的理由灌靳羲和,同樣地,紀贖也喝了不少。
一頓飯局結束,沙發上癱着兩個木頭人,樂望舒和謝珏自動攬下收拾的活。
“樂樂哥,抓住機會,把他的嘴撬開,我看好你呦。”
出門前,謝珏的話讓他哭笑不得,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提溜着個醉鬼,樂望舒回到樓下,剛輸入密碼,後背就被猛地一推,光線驟然減弱。
眼看就要摔下去,他認命地閉上眼,預想的疼痛沒有來臨,腰上出現個臂彎。
他還未發出指控,罪魁禍首到委屈地惡人先告狀,“你不幫我。”
“啊?幫什麼?”胸膛的溫度過高,不動聲色地往前走幾步。
“你跑什麼?”
手臂的力度加重,腰上一緊,他整個人嵌進後者的身體,呼吸也跟着對方同頻。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直至樂望舒先待不住了,他倆跟個傻子似的,在門口站着,也不開燈。
“能不能放”
後面的話沒說完,他眼睛都瞪圓了,靳羲和吻了他後頸,很輕,像羽毛輕撫癢癢的。
“你在這裡等我,身上不好聞,我去洗個澡。”
丢下這句話,靳羲和就直奔浴室,跟個沒事人似的。
黑暗裡,水聲伴着一句輕聲的低語,樂望舒發着抖,臉頰劃過水珠,喃喃自語,“為什麼......”
等靳羲和洗完澡出來,樂望舒還停在原地。
腦子已經宕機,這些天發生的事已經耗盡所有精力,他實在是沒精力也沒心力去猜對方的想法。
“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