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安賽斯還在辦公室裡，正對着屏幕抽煙。從不斷外溢的煙氣和手邊塞滿的煙缸就能看出，對方差不多抽了一晚。

他隻是站在門口，眼睛就開始難受：“你這麼抽下去，身體沒問題嗎？”

“也不看看你給我找了多少麻煩事？”安賽斯打算掐滅煙頭的時候才發現煙缸滿了，“不抽煙根本撐不下去。”

這方面他确實理虧，于是拎起手裡的打包袋：“餓不餓？”

安賽斯起身倒掉煙灰缸：“等我沏杯咖啡。”

兩人照舊坐到外面，安賽斯放下咖啡就問：“好消息和壞消息先聽哪個？”

“好消息。”他毫不猶豫地說。

“兩個孩子最近可能會轉手。”

這說明動手的時機就要來了：“壞消息呢？”

“買家大概率是道爾·瓊斯。”

如果可以，他很不願意聽到這個名字。道爾·瓊斯是瓊斯集團的重要人物，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惹不起。

安賽斯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怎麼樣，還要繼續嗎？”

“當然。”他硬撐出一個笑容，往嘴裡塞了塊肉。

安賽斯沉一口氣：“是為了你的熟人，對吧？”

他嘴硬道：“是為了我自己。”

“修！”安賽斯嚴肅地看着他，“和道爾·瓊斯作對沒好處，那家夥不是一般人。”

“我沒打算和他作對，隻是想找回丢失的孩子。”他把對方喜歡的薯格推過去示好，“别擔心，我有把握應付他。”

安賽斯根本不理會：“你有什麼把握？”

“就是……”他翻翻眼睛想了想，“我知道他的個人喜好，那兩個孩子不在他的好球帶。”

安賽斯冷着臉，一點兒搭話的欲望都沒有。

他也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好了，劫車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他要發難也是找我，影響不到你們。”

安賽斯卻并未變得安心：“你覺得我為什麼會留在這個破公司？”

他故意開玩笑道：“肯定不是因為我。”

但對方絲毫沒有笑的意思：“是為了活下去。”

“抱歉。”他明白自己的玩笑開得不合時宜。

“雖然你是個難搞的大麻煩，但确實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我相信公司裡還有其他人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我沒有那麼重要。”話是這麼說，可聽到這樣的評價還是讓他有些感動，“你沒有我也能活得很好。”

“如果我能活得很好，就不會和你來都市。”

他知道529阻斷劑存在副作用，尤其是黑市流通的阻斷劑通常純度不高，副作用就更加明顯。他會向安賽斯提議一起來都市，也是因為注意到對方已經出現了副作用的症狀。

他相信都市的醫療資源能改善症狀，算是用這種方式推了猶豫不決的安賽斯一把。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對周圍的人都十分重要。就和你的眼睛一樣，不是你選擇了它，而是它選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