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知道自己是否受到34的影響，即便已經知道伊德受控于天堂塔，他還是無法把腦海裡那個老實又認真的形象抹去，依然會在對方是否有感情這個問題上搖擺不定。

天黑之後他開車來到伊德下班的必經之路，順利接到了人。

“我這就要回都市了。”他把鑰匙還給對方，“這幾天謝謝了。”

伊德仔細收好鑰匙：“不客氣。”

“你工作的地方最近人員變化大嗎？”雖然不指望對方能給出什麼有價值的回答，他還是問起家政公司的情況。

“職位高的人變了很多，我的同事沒變。”

看來管理層已經被索朗換掉：“對工作有影響嗎？”

“沒有，隻有加班的計算方式不一樣。”

“能拿到的加班費變多了？”

伊德搖頭：“沒有了。”

他明白所謂的改變計算方式其實就是取消加班這一個概念，讓原本的有償加班變成無償。

“你的同事沒有不滿嗎？”

“有抱怨，但沒辭職。”

畢竟山地的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如果是正式員工起碼有底薪和一定的福利待遇：“其實你可以辭職，家政公司的工作那麼繁重，會影響你的任務。”

“這份工作可以去平時不能去的地方。”

他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伊德的目的。傑的家政公司與山地很多公立機構有業務往來，這些地方外人通常很難接近。而且現在索朗接手了公司，将來肯定會更多地為自己服務。

他忽然想到了那家已經搬離的療養院，于是決定碰碰運氣：“那你有沒有去森山路23号的那家療養院工作過？”

“去過，聖安療養院五個月前搬到了綠溪街307号，我這個月有那邊的工作。”

原來那裡叫聖安療養院：“你有在裡面發現奇怪的設施嗎？”

“沒有。”

他又報了其他幾處房産的位置，伊德隻知道其中兩個，一處曾是一家私人診所，另一處則是一家藥店。雖然房産的用途不同，但都在他發生車禍後的那段時間相繼搬離。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莉雪兒和索朗的合作在他發生車禍不久就已經無法維持。

他記得綠溪街和西麓噴泉廣場很近：“綠溪街附近的噴泉廣場旁邊有間孤兒院，你去過嗎？”

“沒有，但經常去噴泉廣場，那邊的水管容易發臭，需要定時清理。”

“噴泉的水管嗎？”

“對，臭水從一個鎖着的地下管道流出來，隻能清洗管道外面。”

臭水、鎖着的管道、噴泉廣場……他還不能把這些關鍵詞聯系起來，隻能全部記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另外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你，如果發現了芮爾·漢文，能不能及時通知我，不要單獨行動？”

“為什麼？”

“有一些重要問題隻有他知道答案，所以我想和他談談。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行動，隻是希望見面之前他能安然無恙。”

伊德老實地說：“我可以在行動之前通知你，但不能保證他安然無恙。”

他面帶微笑點點頭：“這樣就夠了。”

把伊德送回住處後，修便趁着夜色趕回了都市。到公司的時候天還沒亮，他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去了事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