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路上考慮了很多,在34面前不過是故作輕松,其實他對此行将面對的狀況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倒不是因為他覺得路易不可信,而是這件事萬一牽扯上政治,就不是一個律師能夠掌控的了。
但這次行程也可能創造新的機會,他之前利用空閑時間了解了一下聯邦的政治生态,黨派之間的争鬥相當激烈。如果利用好這一點,就能斷絕索朗在聯邦的退路。
因為是自己開車而且路線熟悉,他入夜沒多久就到達了酒店。本來以為路易不會這麼早到,他停好車打算去前台開一間房,然而剛進大廳就看到了路易的助理在電梯口和人交談。
助理認出了他的臉,主動喊了他的假名:“羅傑先生,您好,路上還順利嗎?”
“很順利,格桑斯先生已經到了?”他走到近前的時候不着痕迹地掃了一眼和對方說話的那個人,帶着墨鏡看不到完整的樣貌,但從站姿和身上散發的氣勢來看,很可能是軍警。
“也是才剛到不久。”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時間太晚了,要不我明天再……”
“他還沒有休息,您可以過去。”助理搶白道。
旁邊的電梯正好打開,他直接走了進去:“我上去了。”
雙方雖然都面帶微笑,但電梯門剛一關上修的表情就垮了下來。他注意到助理搶話明顯是受對面墨鏡人的示意,于是到二樓就下了電梯,從逃生通道回到停車場,把行李放回車上。
隻是他坐進車裡沒等發動,剛剛的墨鏡人就帶人把車圍住。
“羅傑先生,不上去嗎?”墨鏡人過來語氣不善地敲敲車窗。
“我想起有些重要的東西落在别處,得在見面之前取回來。”
墨鏡人直接掏出手槍對準他的頭:“不需要。”
修冷淡地說:“和我見面的又不是你,需不需要不是你說的算。”
槍口貼上了他的太陽穴,對方想以恐吓的方式逼他下車。但他就是安穩地坐在車上一動不動,不配合也沒有反抗。
雙方僵持之際,路易帶着愠怒的聲音傳來:“少校,請别這樣對待我的客人。”
墨鏡人立刻變了臉色,收回自己的武器:“律師,這個人很狡猾。”
路易顯出不悅:“他如果是個傻子,我也不會請他過來。”
墨鏡人察覺到路易的态度,氣勢頓時削弱不少:“抱歉。”
路易見對方主動道歉,臉色也緩和下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出于職責考慮。但對想要合作的客人太過嚴格可能會損害我們的利益,我希望你能懂。”
墨鏡人點點頭,從車窗旁讓開。
路易歉意道:“抱歉,是我這邊沒安排好,讓你受驚了。”
他也從車上下來:“沒關系,是我來得太早了。”
路易看了看四周:“我們先上去吧。”
修鎖好車跟着路易回到酒店大堂,他能感覺到對方在停車場說話時有所保留,不論是對他還是對那個墨鏡人。
“抱歉,我可能給你惹了個麻煩。”進入電梯後路易再次道歉,“有位身份特殊的人對你托我打聽的事很感興趣。”
他對此并不意外:“我能看出來,那位少校就是那一位的護衛?”
“沒錯,他也是連續經曆了一些事,才會變得過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