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麼做仍然無法滿足母親,對方想要的是掌控他的人生。
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是五歲時,他用自己的點心和莊園外的孩子換了外面賣的零食。母親發現後沒有斥責他,隻是讓人把零食丢掉。
他惋惜看着仆從把零食帶走,很想知道花花綠綠的袋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我不能嘗一下嗎?”
“這種東西不健康。”母親和藹地詢問他,“你還有别得想吃的東西嗎?”
他記得自己說了布丁和蛋卷,但從那天開始直到新年派對,家裡都沒再做過這兩樣點心。之後他學會了用母親喜歡的東西來回答類似的問題,這樣至少能保證它們不會從餐桌上消失。
現在回想起來,換做别的孩子經曆這些可能會覺得難過,但他還挺樂在其中。一點點試探母親的底線和痛點,再想辦法讓對方無法發作,這樣的他注定和惹人疼愛無緣。
而且母親有一點非常令人欽佩,就是無論多麼生氣都不會大聲斥責或是責罵他,為了維持住自身高貴知性的形象,即便是仆從面前也從不松懈。
或許是受到父親的影響,和母親相處過程中的博弈對他來說也是一種遊戲。所以無論是車禍還是和索朗他們聯手,他都沒有感到憎恨。對他來說母親就是這樣的存在,針對他的同時也在某種程度鍛煉了他。
可不憎恨不意味着沒情緒,畢竟誰都無法對威脅自己性命的人無動于衷。他會盡量嘗試父親的期望,至于能不能做到則是另外一回事。
晚上七點他裝扮一新前往酒店的餐廳,在提前定好的座位上享用了一頓氣氛不錯的晚餐。演出就在酒店大樓頂部的音樂廳,有電梯可以直接上去。
用餐期間他沒有找到費嘉爾,算是一個小小的計算失誤。不過一到音樂廳,他立刻就注意到了對方坐在離舞台很近的位置。
費嘉爾好像是和助理過來,開演前那位助理一直跑前跑後,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大概是首場演出,音樂廳基本都坐滿了,他因為訂票太晚,隻選到後排角落的位置。好在視野開闊,一眼就能看到費嘉爾的動向。
費嘉爾全程都十分專注,鼓掌也比一般觀衆賣力,甚至在演出結束後主動登台鮮花,得到杜蘭夫人禮節性的擁抱後一臉雀躍地下了台。
這個發展着實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為費嘉爾隻是熱衷欣賞演出,沒想到竟然是杜蘭夫人的粉絲。
他特意詢問過,這次演出一共會舉辦五場,每一場的曲目都不太一樣,如果費嘉爾是杜蘭夫人的忠實歌迷,應該還會出席其他場次。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點子,就是不知道34會不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