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自治地區,家族理事會就是山地的權利機構。名稱雖然是家族理事會,但成員并非都是一家人,隻是基本都姓丹沃布勒康斯。
因為丹沃布勒康斯是山地第一大姓氏,占據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
信物戒指正是家族理事會成員的标志,擁有那枚戒指就相當于擁有對山地事物決策的參與權,也是特别的身份象征。
實際上理事會的戒指有兩種,一種是帶有獨特紋樣的成員戒指,另一種則是龍頭造型的會長戒指。成員戒指有二十九枚,會長戒指隻有一枚。
而擁有會長戒指的人,就是丹沃布勒康斯家的族長。
戒指名義上是贈予制,上一代成員可以将戒指贈予自己選定的人,一并轉交的還有成員的身份。但實際上就是繼承制,因為查閱家族記錄不難發現,戒指基本都是上一代成員去世後由遺産的第一繼承人接手。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而且大多鬧得很難看,整個家族為了一枚戒指互相攻擊,鬧出人命也不在少數。
母親是父親遺産的第一繼承人,順理成章地繼承了戒指和成員身份。
修之前從未懷疑過母親得到那枚戒指的合理性,父親去世的時候他還太小,對遺産之類的東西沒有概念。
可得知戒指存放在聯邦銀行的金庫就不一樣了,如果存放的戒指是真的,母親一直佩戴的戒指就是假的。如果母親佩戴的戒指是假的,那當初将戒指和其他遺産一起交給母親的遺囑就是假的。
“路易叔叔,您能确定那枚戒指是真的嗎?”
“老實說我并不清楚,畢竟我隻在你父親那裡見過那枚戒指。但我認為它是真的,因為那次見面後,沒過多久你父親就病倒了。你的母親委托律師過來接管了勞倫斯的所有法律委托,我對此深感懷疑,于是多次前往山地試圖和他見面,不過都被你母親拒絕了。直到他去世,我才受邀參加了葬禮。”路易說到這裡有些懊悔,“我很後悔那次沒有和勞倫斯詳談,如果我能了解清楚,或許還有機會幫他。”
他安慰道:“這不是您的錯。山地很排斥外來者,您幫不了父親。”
“他當初也是這麼說,可他作為山地人,還是理事會的成員,也沒能保護好自己。”路易擔心地看着他,“那些文件和那枚戒指都是勞倫斯留給你的,肯定也會為你帶來災難。所以我一直很擔心你,特意請常駐山地的朋友幫忙關注你的動向,得知你來聯邦就立刻和你取得了聯系。”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他當時還奇怪為什麼隻在父親葬禮出現過一次的人,會特意來學校探望自己。
“不過那時候你還小,我也擔心頻繁與你接觸會引來你母親的懷疑,所以隻是給你留了電話,後續也沒有主動聯系。”
雖然沒有主動聯系,但他遇到問題求助的時候路易都會積極幫忙,包括去軍事學院和申請獎學金,對方都有出力:“您那麼支持我離開山地的想法,是不是也因為這件事?”
路易沒有否認:“我不好評判山地和你的母親,但種種反常的迹象讓我很難不懷疑勞倫斯的死。我深知他有多麼愛自己的家庭,尤其是你,一直是他的驕傲。這不僅是因為你繼承了傳說中的眼睛,還因為你遠超同齡孩子的勇氣和智慧,他相信你将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這點我也十分認同。”
這麼多年他隻能聽到他審判父親的謠言,忽然聽到對他們父子之間感情的肯定,心情一時難以言喻。有開心,有難過,也有釋然。真相始終都是存在的,即便用再多雜音掩蓋,依然改變不了它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好情緒:“您原本打算怎麼處理金庫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