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育恒看着李夷洲的拳頭,笑道:“這個小拳頭不是來打我的吧?”
“就是!”李夷洲一拳砸在聞育恒的胸口。
聞育恒摸着自己的胸口,滿臉委屈地說:“姐姐,我不明白?”
“别以為我之前睡意濃重,你就可以糊弄我!我告訴你,我記得很清楚呢!我說完那句話以後根本沒有枕在你的手臂上。你這個壞小子,居然敢騙我!你快回你的床上睡覺去,再不回去,我還打你!”李夷洲舉起她的小拳頭,作勢又要下手。
“好吧,好吧,我回去了。”聞育恒下床來,又對李夷洲道:“不過這《毛遂論》的獎勵……”
“獎勵,不是剛才給你了嗎?”
“這挨打是獎勵嗎?”
“嗯!”李夷洲點了點頭。
“好啊,既然寫文章以後得不到姐姐的吻作為獎勵,還要挨打,那我以後再也不寫文章了,再也不管蔡登輝分裂夷洲的事了。”
“你不能為了親我去寫文章,去管蔡登輝分裂夷洲的事啊!你應該為祖國寫文章,為人民寫文章,為世間大義寫文章!”
“還有為了姐姐的獎勵寫文章,而且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得不到姐姐的獎勵,那我寫文章就沒勁。”
李夷洲被整得有些無語。聞育恒便靠近她,作勢就要親她。但是她最後還是制止了聞育恒的行動,“你寫的這篇文章還沒得到我爹的認可呢,等得到我爹的認可以後,你才能親我!”
“好,我明天就拿着這篇文章去給李叔叔看!”聞育恒說着收起文章,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覺。
第二天早晨,聞育恒就帶着他的文章去了夷洲官學,他徑直朝着老師辦公室走去,恰好碰到了下課的李民樸朝他的辦公室走來,便在門口等候。等到李民樸靠近時,聞育恒便禮貌地打招呼,“李叔叔,早上好!”
“真是稀奇啊!你不是說要學無字書,怎麼跑到學校來讀有字書了?”李民樸的語氣中含有些許諷刺,看得出來,他對聞育恒不回學校學習的行為很是不滿。
聞育恒聽出來了,沒有接話,而是把自己寫的文章拿出來,說:“李叔叔,我最近寫了一篇文章,還請李叔叔賞鑒賞鑒!”
李民樸接過文章閱讀,一邊閱讀一邊點頭,“寫得好,寫得好,尤其是‘是故君子之處世也,必惜身以報國,忍辱而負重,受恥而奮發,思建利國之功,圖立福民之績。而後雖身死,亦無憾矣’,可我就納悶了,這君子要報國、要福民,怎麼能停止學習呢?這停止了學習,能力就不能提升。沒有強勁的能力,還怎麼報國福民?”
聞育恒歎了口氣,說:“李叔叔,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想讓我重回夷洲官學。可是夷洲官學的課程我都已經明白了,再上下去也隻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你如果能通過夷洲官學的課程領悟新東西,你的能力就能夠提升啊!你看看你這篇論,寫得雖然精彩,但還是你四年前的水平啊!難道你想一直保持十歲的文學水平嗎?作為文學家就要不斷地提高自己的文學水平,如果你隻停留在你十歲的文學水平,你絕成不了文學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李叔叔的話我會考慮的!”聞育恒道。
“我告訴你,陳光弼推薦了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接替他的位置。你如果能回來跟着他學習,你的水平一定能再上一個台階。”李民樸道。
“嗯!”聞育恒不耐煩地點了點頭,然後對李民樸道:“如果真有那麼優秀,我會回來的!”
李民樸聽出了聞育恒是在應付他,便沒再勸,而是說:“你還有什麼事嗎?”
“李叔叔,能不能給我這篇文章寫句評語?”
“寫評語?”李民樸想了想,臉上浮現出笑容,“好,我就給你寫句評語!”說完就接過聞育恒寫文章,用毛筆蘸着紅墨水寫了一句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