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淮皺着眉頭,重複着蔣旭剛才的話:“嫌煩就不會回複了?”
雖然感覺哪裡不太對,但蔣旭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個頭:“是的。”
“……”
路易淮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哪還見剛才在會議室的滿面得意春風笑。
蔣旭擡手擦擦鼻尖,弱弱問上一句:“路總,還繼續嗎?”
路易淮閉了閉眼:“繼續。”
蔣旭點點頭,接着剛才被打斷的地方。
“第二,面對女生優秀的方面,提供情緒價值,大膽贊美,讓女生知道你對她的欣賞和喜歡。”
“第三,被拒絕是常态……”
聽到“拒絕”兩個字,路易淮臉色更加難看,“行了。”
蔣旭緊急閉上嘴。
伴君如伴虎啊。
沒事的,作為一名合格的助理,就是要随時接受老闆的臉色心情變化。
路易淮捏了捏眉骨:“出去吧。”
蔣旭聞言應了一聲,轉身正想走,腦子裡想到什麼,突然又轉回去,“路總,其實我還有第四……”
路易淮一點都不想再聽他說些什麼他根本不想聽的話。
“出去。”
“……好的。”
辦公室恢複平靜,路易淮吐出一口氣,看向桌上的電腦,指尖利索的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然後在搜索頁面轉了兩圈下來,感覺和蔣旭說的一樣不靠譜。
最後,路易淮拿起手機撥通了程碩的電話。
“蘇醫生,出事了。”
蘇柳正查看資料,一護士着急忙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蘇柳起身詢問:“怎麼了?”
護士說:“那燒傷的患者醒來後,這會兒情緒很不穩定,正在病房裡鬧呢,後面患者父親趕過來,說是我們手術将他兒子治成了殘廢,還要收他們昂貴的手術費,這會兒帶着人也在大廳那邊鬧。”
“張老師呢。”
“張醫生得知情況後也趕了過去。”
蘇柳立即随着護士趕去了醫院樓下大廳。
此時大廳現場混亂至極,一片嘈雜,周圍的路人圍聚在一起。
醫護人員努力維護現場,上前勸阻那中年男人
男人卻不管不顧,指着在場醫護人員破口大罵。
“庸醫!你們這群庸醫!治不好我兒子,還讓我兒子年紀輕輕就變成一個殘廢!你們要負責!”
周圍人指指點點。
張醫生上前試圖男人交流解釋。
“我們理解你對于你兒子這一情況的悲痛心情,但是……”
男人根本不給他機會解釋,沒了理智,口不擇言:“理解?!你們TM拿什麼跟老子理解?是你兒子殘了,還是你兒子要死不活了!啊!”
“讓一下,抱歉,讓一讓。”
蘇柳從人群裡穿入,與張醫生站在一起,看着男人這副失了理智的模樣,保持冷靜。
“先生,關于您兒子的這一手術情況,當時我們醫護人員是在第一時間就告知了您太太,她本人也簽了字。”
男人看向身邊一直拉着自己的女人,語氣并不好:“你簽字了?!”
女人滿臉淚痕:“簽了,不簽的話他們不給做手術,兒子會死的。”
男人一下子甩開了女人的手,怒目瞪向蘇柳:“你少TM給老子說這些推卸責任,把我兒子變成殘廢,還要老子交什麼狗屁手術費!老子今天得不到說法,那就一直鬧!你們這些庸醫别想再害人!”
男人的話讓周圍人難以入耳。
蘇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張醫生攔着搖了搖頭,張醫生擋在蘇柳身前。
“有關這一手術治療過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但現在請你先保持理智。”
接着,醫護人員對着周圍人放聲說道:“請大家都散開了,不要擾亂醫院正常秩序。”
因為醫院安保人員的趕來,周圍人漸漸散開來。
男人喘着粗氣,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死死盯着和邊上醫生交談的張醫生和蘇柳。
“啊!”
這一刻,男人瘋狂徹底占據了理智,從身後摸出一把刀子,朝着張醫生方向猛沖過去。
蘇柳聞聲看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了一把張醫生:“老師!”
一切來的突然,周圍的一切都來不及反應。
蘇柳後來想過,其實他還能有把握躲開男人沖上來那一刀的。
但他不敢賭。
那一束向日葵墜落在地,鮮血将金黃的花瓣染了紅。
中年男人突然被自己舉動吓得無措,身子發抖,“哐當”一聲,手中刀子落在地上。
刀子抽出來時,路易淮皺着眉頭悶哼一聲,朝着挽挽倒去。
蘇柳整個人愣怔在原地,雙手卻穩穩将人接住,她張着嘴,卻是發不出一個音節。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
蘇柳大腦一片空白,對于周遭嘈雜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隻能聽到路易淮在她耳邊無力輕喊的一聲。
“挽……挽,挽挽。”
你從來都不知道,路易淮是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