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言深沒有反駁。
傅言深挑了水,闵希提着裝了濕衣服的桶一起往家裡走。
洗過的衣服有些沉,闵希提着桶走得有點慢,傅言深回頭看了他兩次,忍不住道:“要不放我擔上吧?”
闵希紅着臉搖搖頭,衣服沉重,單手提着妨礙了他走路,并不是提不動。
他嫁入了農家,不是來享福的,不能看着所有的重擔都落在夫君身上,而不來分擔。
他咬着牙提着桶往前面沖。
傅言深走在後面,搖搖頭,心想下一次給夫郎買一個背簍吧,背在背上容易走路,不過濕衣服背在背上也會沾濕了身上的衣服。
這不行,到時再想辦法咯。
回到家中闵希去晾衣服,傅言深又出去挑了擔水,闵希晾完衣服也跟着他一起出去,傅言深挑水他就撿柴火。
如此反複,幾趟傅言深挑完了水,看看空空落落的院子,一時不知道做些什麼。
闵希提議道:“要不我們進山看看?”
傅言深道:“也行。”
他拿了籃子跟柴刀,籃子提在手上,雖然不沉,但着實是有些不方便,沒有挑扁擔來得如意。
傅言深心想,到時候還是要買個背簍。
買個大的,買個小的,他跟夫郎一人一個。
闵希空手跟着他,覺得自己傻乎乎的,扯了扯籃子。
傅言深便将籃子給了他。
闵希跟在他身後,晃着籃子滿心歡喜,自己也是幹活的主力啦!
山裡面柴火多,但鄉下人基本不燒柴,他們燒桔梗,需要草灰來沃肥,縣城人才燒柴。
闵希道:“這麼多柴就沒人砍柴去賣嗎?”
傅言深道:“現在是熱天,柴太便宜,等到涼一些才有人去砍。”
闵希驚喜又誇傅言深懂得多,走了段路又問:“我們家不種地麼?”
傅言深有些尴尬,就前幾天他還種地來着。雖然那塊地被他荒廢了,他種地那麼辛苦,居然回來沒飯吃!
仔細想想種地還不如扛麻袋。
傅言深搖搖頭說不種。
闵希有些遺憾,他還想體驗一下種地的感覺呢。
想了想又道:“我們現在就砍一些柴火,等涼一些拿去賣好不?”
傅言深道:“也行。”
但他們這裡畢竟靠山近,柴火價格不會賣得高,又不是北方一到冬天就要燒柴取暖,他們這裡冬天大多數人是不燒柴取暖的,窮一點的靠抖,有錢的穿大棉襖。
隻有老人家才添個火爐。
就是湯婆子都用得少,可能懷孕的婦人跟哥兒要用一下。
總之,砍柴還不如扛麻袋。
不過夫郎說賣柴,那他便賣柴,畢竟砍柴沒有扛麻袋那麼辛苦。
還可以在家裡陪夫郎。
現在他們沒有砍柴,而是繼續往山裡面走,想看一下這山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傅言深幾乎沒進來過,他也不曉得有些什麼,但豺狼虎豹什麼的,應該沒有。
山中幽靜,泉水嘩啦,鳥啼喳喳,沒有人影,沒有路,四處雜草與樹木,傅言深用柴刀開辟道路,砍了一根略粗樹枝,一頭削尖,丢給闵希,讓他當做護身工具。
走了不知多久,一棵樹下,長了一粒粒溜圓的果實,像珍珠一樣,都快趕上闵希手腕那般粗了,墜了滿樹,看着好神奇。
闵希見過北方冬天的柿子樹,樹葉都光秃了,滿樹紅柿子,搭配蒼茫的背景,别樣喜氣。
而這樹卻又别樣神奇,滿樹綠葉,滿葉雪白瑩潤的果實。
闵希道:“夫君,那是什麼?”
傅言深看過去,一愣:“皂珠?”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長在樹上。
闵希湊過去:“可以賣嗎?”
傅言深失笑:“可以,以前我家便用這個洗衣服、洗頭發,都是可以的。”
闵希欣喜地眨眨眼睛。
“上一次我們吃的那種鮮果子,是不是也在山裡面摘的呀?”
傅言深道:“應該是。”
闵希道:“那我們也可以找找。”
他撇撇嘴說:“兩文錢那麼一小碗,好貴哦!我們找着了也拿去縣城賣!”
傅言深過去陪着他摘皂珠,邊摘邊笑,道:“行,等我們尋到就也拿去賣!”
闵希滿心歡喜。
這種皂珠不知道能賣多少錢,總之先摘了,到時候拿到集市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