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被孤立,這才是他的命。
又窮又沒有權勢,這還了得。
闵希的繼母許夫郎不像他母親,有些潑辣,直接越過傅言深将床裡面的人拖出來。
傅言深要阻攔他,他說少管閑事,正在氣頭上,也顧不上什麼,直接将傅言深搡到一邊,罵罵咧咧地說:“一定是這個□□,天生閑不住,出來勾引男人,你若隻掃了自己的臉面,倒也還好,把我家吉哥兒的面都給敗光了!”
他原本隻是受寵的妾室,闵希母親死後,順利成為了正室,本來就生了個哥兒,跟闵希年紀相仿。
他一步上去扯着床上漂亮哥兒的耳朵,就要将人扯出來,直将哥兒粉嫩的耳尖,扯得通紅。
“出來給我出來,怎麼有臉做這種事?沒臉出來見人了?”
闵希這廂剛剛套上外衣,就被他從裡面拽了出來。
闵希啊啊低叫着,漂亮的眼睛凝結出精盈的水珠,小聲祈求道:“不要,不要這樣。”
根本沒有人聽。
傅言深眉頭緊鎖,将臉扭到了一旁,不想再看。
闵希被許夫郎拽着耳朵下床,直接站立不穩掉到了地上,這才脫了手。
闵希撫着幾乎要撕掉的耳朵難過不已。
來不及過多的自憐自愛,他擡頭看到一衆目露兇光的男人女人,再次受驚,畏縮不已,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他還特意看了身側年輕男子一眼,但是那個男人偏過臉根本沒看他。
許夫郎狠狠的踹他幾腳:“還不起來,趕緊給我起來,裝什麼嬌軟,你個賤貨,昨晚爽過了今天就知道來這裡裝可憐了,找男人時怎麼不知恥!要我是你那早死的娘,在九泉之下,自己也要再找根繩吊死!”
“也就隻有那種賤貨才能教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小婊子!”
闵希一個讀過幾本書的深閨小哥兒,哪裡聽過如此惡毒的話,說他□□說他出來找男人!
這分明就是他們逼他這樣做的,親自給他喂的藥!
那會兒許夫郎還拿着鞭在旁邊抽,雖然沒打到他身上,但打在那桌椅上的,砰砰作響吓人的緊。
還将小香兒捉到一邊,嘴裡嚷嚷着,要是不從,今晚這鞭就要伺候在小香兒的身上了。
打完之後直接将小香兒賣給人牙子送到窯子裡面去。
将小香兒吓得直哭,眼淚婆娑。
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但是沒有開口說話,他根本就忍受不了,咬牙忍了。
當時他想着反正不管用多麼卑鄙的方式,隻要能夠離開這個家庭,他就解脫了,再難又能難到哪裡去呢?
想不到現在卻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來。
衆目睽睽之下,他被許夫郎捏得很用力,這樣被人捏着一塊肉扭來扭去是最疼的,但是他不敢吱聲,小小地抽泣着。
是他們将他推進這個房裡面的,他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他怎麼知道是錯的人呢?
聽到他們罵自己的娘,闵希鼓起勇氣說一句:“我娘不是!”
啪的一聲,火辣辣的手掌印在他白皙的臉上。
豆大的眼淚珠子一樣一滴一滴掉下來。
許夫郎是個壯夫郎,那勁兒别有多大了。
這一次,闵希低着頭,默默地淌着眼淚,沒有再看誰。
自從娘親死後,就再沒有人站出來為他出來撐腰。
許夫郎一邊毒罵他,一邊用力地扭他。許夫郎手腕壯實,手指粗大,高挑瘦弱的小哥兒被他扭得直縮。
“你這沒良心的髒東西,你真歹毒啊你,你自己不好過,還想害我們家族,還想害我們家,想讓我們吉哥兒毀了名聲也找不到好郎君,你才如意,是不是?真是歹毒啊,狗娘養的!”
傅言深皺了皺眉頭,對他們這場家庭鬧劇十分厭煩,不過也沒有開口,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開口。
最後還是闵老爺突然喝了一聲:“行了,别說了。”
許夫郎嘟囔着:“這時候你都還護着他!”
闵希有些微感動,弱弱喊了一聲爹。
闵老爺皺眉掃了他一眼,拂袖說:“丢人現眼的東西!”
這一句話将闵希刺得渾身一個哆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在他母親還在的時候,父親對他是很好的,現在完全變了一個樣。
傅言深皺着眉頭,淡淡來了一句:“本地的名門望族就這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