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郎一肚子的火正沒處發洩,罵不了闵希,他還不能罵那個窮小子嗎?
他叉着腰過來,指着傅言深的鼻子:“臭小子,你還來勁兒了是吧?沒罵你,你還覺得自己是對的?你站在這裡還挺有理啊?他是個賤貨,難道你就不髒了?一對奸夫□□!”
傅言深冷冷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将目光挪開,根本沒聽他說的話。
許夫郎見他沒任何反應,越來越氣,罵的話越來越難聽,傅言深站在那裡自巍然不動,任他罵。
氣得許夫郎指着手指直顫抖:“你你你你小子沒有臉皮!”
傅言深淡淡敬了一句:“哪有你的臉皮厚呀。”
“你還敢頂嘴,你還敢頂嘴。” 許夫郎撸起袖子就要打過去。
被傅言深一把捏住手腕。
年輕的男子眸光森寒:“你想幹什麼?我既不是你家族子弟,也不是你下人狗腿,你敢打我?”
傅言深年輕,正是抽枝拔節的年紀,看着身材單薄的一個少年郞,然而手上的勁兒特别大,如此不動聲色地捏着人手腕,骨頭都捏得咔咔響了。
許夫郎尖叫個不停,叫得很難看:“死小子死小子!”
此時不斷地拍傅言深的手,傅言深閃躲開來,五根手指依然死死地箍着他的手腕。
男人跟女人哥兒的勁哪能相提并論。
許夫郎被他捏的滿臉都漲紅了,眼眶都溋出水來。
傅言深突然松開手,他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嚎大哭。
傅言深勾唇冷笑,目光冰寒。
那些人趕緊扶過許夫郎,闵老爺喝道:“你一個年輕男子跟一個夫郎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拉拉扯扯?”傅言深譏笑一聲:“好笑,我年輕俊美,會跟他這又老又兇的醜東西拉拉扯扯?”
他餘光斜了一眼地上醜态百出的許夫郎,啧一聲不願多看地将臉側開了,道:“我還不如去死!”
他說話語氣都平穩淡定,這更加顯得兇惡至極。
闵老爺道:“你你你你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口出狂言!”
傅言深道:“怎麼?是我殺人放火了,我做甚了?是他自己撲上來要打我,難道我站在這裡讓他不動?我隻是不讓他打我,而已!”
有家丁模樣的人來幫腔:“窮小子破種田的,真是沒家教!”
傅言深一個眼刀過去:“怎麼皇帝不急,你這太監倒是先急上了?”
“……真是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傅言深道:“吃你的喝你的了,就許你狗吠不許我說話!”
他眉宇間距很低,垂眸看着人的時候顯得很兇。
大家群情激憤,指着他直罵。
盯着那些口髒直噴水的婦人男人,他忽然龇牙:“汪汪!”
大家都有些愣住了。
帶出來的小輩突然噗嗤一聲,笑道:“他說你們在狗吠。”
一衆人怔過之後吠得更狂。
遠觀的阮或好笑不已:“啧啧啧,這一群人在他身上都讨不到半點好,難怪當年我被他吃得這麼死!”
一個個被氣得胸膛直翻湧喘着急氣,不服氣的擠上來,要跟他理論幾句,他不是充耳不聞,就是冷冷地頂了回去。
總之,他一副巍然不動,完全不受氣的樣子,旁人都氣得面紅耳赤。
闵老爺一張老臉被氣成豬肝:“也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顔無恥的人!”
俊朗的年輕後生擡起下颌:“那你現在看到了!”
他還一副要讓人看得更清楚的表情!
闵老爺氣得差點有出氣無進氣:“我、我不跟你貧嘴,你就說今日之事如何是好?”
後生薄薄唇瓣之間吐出來的字更是涼薄:“關我何事。”
“你你……”闵老爺指着那淩亂的床鋪:“你看這床,你竟說關你何事!”
傅言深看着那淩亂的床鋪,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俊每的臉頰爬上一點紅暈,下意識地去尋找另外一個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