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情師尊你也知道了。”

雲清垂下頭，對之前的痛苦仍然心有餘悸。

謝顔見此連忙接過話頭，将自己和孟元先前的經曆告知師尊，并把自己在鎮上看到馴獸師、人偶師、禦植師的事情告訴後者。

陸流景聽罷眯了眯眼，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偏過頭去，輕聲問了句：

“是嗎？”

徒弟幾人不語，心下有些焦急。

少頃，陸流景開口：

“這件事為師心中已有考慮，你們先回去休息，不要再随意走動，等我命令。”

“是。”

幾人聽命拱手，随後轉身離開。

……

房内

謝顔呆坐在床上，垂眸望着自己的掌心。

少年略顯粗糙的掌心上有着些許摩擦過的痕迹，他用指尖摩挲着這些痕迹，望着這些傷口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使用過的爆破符。

對了！爆破符！

他怎麼忘記給師尊看吳掌門給他的功法！

即使謝顔沒怎麼接觸過符箓，但他也知道那秘籍中所描述的幾種符箓明顯有問題。

謝顔連忙從芥子中掏出功法，沒想到一時手快竟将另一本搭在這功法上的話本帶了出來。

他定睛一看，是餘莫為他買的那些戀愛話本。

然而，謝顔隻看了一眼就淡然地将它收了回去。

他心道，現在不是還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等一切結束後，無論到時候師尊答不答應，他都要将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

謝顔不想在死前留下遺憾，他算了算日子，兩個月後便是自己十八歲生辰，上一世，他死在生辰日後的第二日，如果這輩子不出意外，他隻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活了。

少年并沒有擅自悲觀，這是天道的安排，也就是所謂“書裡的劇情”。上一世，他想盡辦法躲過第一世中自己曾經曆過的命劫，可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做，迎來的都是自己的死期。

不過幸運的是，這一輩子他終于看清了自己對師尊的心意。

他心想自己順應天命就此死去也好，就算師尊喜歡他……一點點喜歡都行，他也不會阻礙師尊入道。

謝顔滿足地笑了笑，抱着那本秘籍離開房間。

……

“叩、叩”

謝顔站在門外敲門，少頃，陸流景起身打開房門，門開後，他低頭看向前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怎麼了？”

陸流景退後一步讓謝顔進入房内。

一進到屋子内謝顔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淡淡的，是陸流景身上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少年将自己心裡話脫口而出。

“師尊好香。”

……

嗯！？這話怎麼怪怪的？！

“不是不是！”反應過來的少年連忙擺手，慌張解釋道：“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哦？”陸流景絲毫不惱，他笑着眯了眯眼，反問道：“那是什麼意思？為師身上很臭？”

“不是不是。”謝顔一手捂着臉，一手将吳掌門給他的秘籍遞給眼前的陸流景。

“師尊……”

小徒弟嘴裡發出蚊子般的聲音，弱弱的，惹得師尊輕笑一聲。

“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陸流景很快收回笑臉，接過那本秘籍。

“我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謝顔見師尊轉移話題，臉上的羞色慢慢褪去，一下又對師尊嘴裡過去的自己好奇。

“嗯？”

陸流景沒有直接回答他，他側過臉來看向徒弟，似乎是在他臉上找些記憶。

晌久，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為師也不清楚。”

謝顔有些失落：“師尊真的不知道？”

“嗯。”

“真的？”

“是啊，憑什麼兩個人回憶隻允許你一人忘記呢？”陸流景挑眉，似是戲谑，他眼眸含笑，卻是不太高興似的用指尖輕輕彈了一下徒兒的額頭。

“唔。”

謝顔捂住額頭，乖乖跟着師尊來到桌案前。

二人落座後，少年總算想起自己來找師尊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對了，師尊，我給你的那本秘籍是之前吳掌門給我的，他說那是他們府的祖傳秘籍，可徒兒看了幾頁發現……這些符箓都怪怪的，徒兒不敢學，隻學了些爆破符，冰凍符這些基礎的東西。”

話落，陸流景低頭翻起手裡的秘籍，越是往後翻，他的眉頭皺得越緊。熟悉雲流君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這是吳生給你的？”

陸流景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