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太師在,整個恩科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這段時間小皇帝也沒有隻往吏部跑了,而是會跟着蘇太師一起,很多時候也會去禮部跟進各項事務的展開。
有蘇太師幫着帶孩子,姜宛亦也能騰出手做一些額外的事情了。
前陣子馮策被罷免的事情,也給了姜宛亦一個想法。馮家吃了虧,必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那自己又怎麼能坐以待斃呢?
之前姜宛亦跟着小皇帝去吏部都是喬裝成小太監出的門,但是自己要是有事要做,就不能隐藏身份了。于是姜宛亦就直接換了身輕便的女裝就跟着小皇帝一起出門了。
而鄭尚書在見到沒有僞裝的姜宛亦後,再次錯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給太後行禮。
“鄭尚書,今天孤托付太後有事要你安排,你聽從太後的安排便是。孤今日要去禮部,就不在這邊多逗留了。”
姜宛亦自己留在這裡到底也是不合适的,所以她提前跟小皇帝商量過了,她來幫忙調查那些上交的策論寫得極差的官員,查一查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這幾天他們也根據評分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些文章,有些簡直是離譜至極。但姜宛亦還是希望小皇帝先以學習為重,至于這些爛攤子,不如還是自己親自來,隻要能對整個東淩國好,自己做個表面上的惡人也并沒有什麼不行的。
鄭尚書也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後和小皇帝又要做什麼。“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姜宛亦也不着急說明來意,而是重提了前幾天選拔選題小組成員的事情:“鄭尚書應該記得,前幾天陛下讓大家上交策論,最後的評分結果如何?”
“臣有印象,太後的意思是……”鄭尚書不太明白,畢竟他也就隻看了幾篇文章,沒有關注所有的。
姜宛亦今天是有備而來的,要查科舉舞弊,要扳倒馮家,總要有一些由頭才行。
所有的文章原稿都已經被分好了類,姜宛亦挑出了其中幾份,拿給了鄭尚書。
若是一開始鄭尚書還有些暈乎,那在看到這些文章之後,簡直腦袋都要炸開了。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竟是他們東淩國的官員們交上來的?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
見鄭尚書面部都在抽搐,姜宛亦也就如實說了。“鄭尚書,科舉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寫策論,這些人的文章寫成這樣,想必鄭尚書也該知道哀家今天的來意了。”
其實這次上交策論還是可以鑽空子的,讓大家上交的文章并沒有人監督,所以是完全可以找人代筆,甚至直接用其他人的文章冒充的。甚至姜宛亦能夠想到,就連入選成為選題小組的官員的人,也可能有作弊的人。
隻是沒有證據她也不能深究,便隻來查這些明知自己的文章一灘爛泥,卻連僞裝都不做一下的人。
此時的鄭尚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面前的這位太後出身顯赫,原本可以風風光光的做一國之母,如今卻要頂着巨大的壓力教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皇帝。
他不清楚别人是怎麼想的,雖然一開始他也不認同太後幹政,可這段時間來,他也了解到了這位小太後的另一面。她是真的在為了陛下考慮,想要鏟除朝中的毒瘤,讓陛下成為一個不負百姓的君主。
最近陛下做的很多決定也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能想到的,他也猜到了都是太後的手筆,更是對她欽佩了幾分。
吏部有所有的官員檔案,想來今天太後過來就是要對那些德不配位的官員們下手了。
“太後,臣這就讓人去把這些人的檔案調出來。”
“不僅他們,還有馮策的。”姜宛亦想了下道,“鄭尚書若是方便,最好親自去找,或者……你可有親信的官員?”
鄭尚書也是官場的老油條了,他自己不幹那些髒事,不代表他不知道,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姜宛亦的意思,這是怕消息走漏了,有人會幹預。“那臣自己去。”
鄭尚書雖然覺得吏部的官員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但是難保有哪個人和誰有利益關系,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說一定就沒問題。
隻是鄭尚書沒搞懂為什麼還要查馮策,他都已經被罷官了,再往下查,該不是太後要動馮家吧?
等鄭尚書把官員的檔案卷宗都拿了出來,姜宛亦就開始獨自查閱起來了。“鄭尚書公務繁忙,這些哀家自己來就行,大人忙自己的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