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思宜躲在門後,屏氣凝神,等着喪屍沖出來。
可門内的喪屍遲遲沒有動靜,半晌,一個東西撲在門闆上。
郁思宜在門外能清晰感受到震動來源于頭部位置。
這麼高?
居然是大人住在小卧室嗎?
郁思宜的鋼管稍稍上移。
可下一秒,門縫中間靠下的位置探出一隻腦袋來,是個小孩喪屍。
郁思宜來不及将鋼管揮下,幹脆直接用力将門關上。
小孩喪屍也是二級喪屍,腦袋的硬度不低,被夾得吱哇亂叫。
七八歲的小孩喪屍,叫起來跟娃娃魚似的,聽得郁思宜心中不适。
她左肩抵住門,右手一拳從上往下将小孩喪屍捶到地闆上,發麻的左手不影響握鋼管,鋼管直接刺穿喪屍的太陽穴。
喪屍死了。
郁思宜盯着喪屍的屍體,心情難以言喻。
她敲了敲卧室門,确認裡面沒動靜之後,打開了門。
一開門,郁思宜就知道為什麼剛才門闆突然砰的一聲了——小孩喪屍落在門内的屍體,雙腿彎曲成蛙狀,随時可能起跳。
剛才小孩喪屍是直接跳到郁思宜身高的高度。
幸好沒把它放出來。
郁思宜用鋼管将小喪屍的屍體推到一旁,進入小卧室檢查。
一個标準的小學生卧室。
房間中間是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
右手靠牆的位置有一個不大的衣櫃。
正對門的床尾處是一個小書桌,照着課桌樣式買的,小的可憐。
地上牆角還散落着一些小孩的玩具。
郁思宜第一次進到有物資的室内,心情有些激動。
她打開衣櫃看了看,全是小孩的衣服,她用不上。
但衣架有用,郁思宜拆了30個帶走。
衣服隻挑了一些質量不錯的外套褲子,塞進背包。
準備去市場看看能不能換到别的物資。
整個小卧室裡,最有用的就是床上的一套鋪蓋了。
這兩個晚上郁思宜都是席地而睡,很不舒服。
單人床的床品很适合郁思宜,除了硬床墊帶不走,其餘的郁思宜都要。
她掀起床上的褥子,直接把褥子、床單、被子、枕頭,一整套打包捆起來。
看到窗戶邊上的窗簾,郁思宜又爬上飄窗,把窗簾給卸了下來,一起打包。
書桌很小,書本也不多,郁思宜直接拿起挂在書桌旁的小孩書包,裝了一些有用的本子和鉛筆、尺子,和體積較小的玩具汽車。
其他大号的玩具,郁思宜挑了一下,勉為其難拿了一支木頭做的小劍。
一番搜索,郁思宜也算是滿載而歸。
此時背上是一整套窗簾布包裹的床品,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個烏龜殼子。
左手挂着沉甸甸的小書包。
背包因為有重力調節作用,此時反而是最輕的,被她套在了右臂上。
造型是難看了點,但是背後的包裹厚實,能夠抵擋來自身後的傷害。
受了傷的左手隻負責負重。
右手承擔了攻擊和機動責任,升級背包刀槍不入的特性,能夠使右臂變為護盾。
最後,郁思宜還拿了一個保溫杯,斜跨在肩膀上。
郁思宜内心恨不得将整個房間的物資都打包帶走。
但經驗告訴她,貪多嚼不爛,她還需要穿過天橋回到安全屋。
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實在不行,下次再來拿。
郁思宜依依不舍地離開,臨走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除了家具和一些塑料殼殼,能拿的應該都拿了。
但最後郁思宜的視線還是落在了書桌上的台燈上。
“咦?”郁思宜艱難轉身,伸手一按,台燈居然亮了。
“是充電的啊。”
郁思宜喜上眉梢,這可不能錯過。
将台燈卡進書包的背帶夾縫裡,郁思宜艱難地扛着大包小包,下了樓。
在樓下,郁思宜竟然還意外撞見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從8棟出來的,也是一樣的大包小包,狼狽但滿足。
見到郁思宜,兩人也是吓一跳。
但很快,大家互相點了點頭,各自避開,調頭走别的路。
最後郁思宜是從小區的二号門出去的,沿着外面的欄杆,一路小跑,才摸回了天橋。
上了天橋,郁思宜已經是滿頭大汗。
東西太多了,影響活動。
小區這邊路面的喪屍應該都被市場的人清理過,但她回去的路上還有喪屍。
斟酌之下,郁思宜将鋪蓋卷藏到建築垃圾堆裡,隻帶上小書包、背上背包,輕裝返回。
沾滿喪屍血肉的門簾子又派上了用場。
郁思宜将門簾子披風一般裹在身上,小心翼翼貼着牆走。
每當有喪屍看過來,郁思宜就屏住呼吸,将自己盡量縮成一團。
遠處的喪屍大多都能被糊弄過去。
但近處的幾隻總歸還是聞到了郁思宜身上的人味兒,急切地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