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郁思宜沒吭聲,還是中年大姐主動開口詢問。
“你是不是剛來?不知道這邊的規矩?”
郁思宜不想承認,隻能含糊回答:“剛聽人說這邊有個市場,才過來看看的。”
中年大姐胖墩墩的,看上去帶着天然的親和力。
郁思宜察覺到他們并沒有像傷害自己的意思——不然三對一,他們早就可以動手了,漸漸不再抗拒交流。
算上第一天深夜,她進入末世也才第三天,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中年大姐自我介紹姓王,讓郁思宜喊她王姐:“我們沒有惡意,是看你要開變電站的門,擔心你把二級喪屍放出來了,才來提醒的。”
王姐指了指不遠處的爛尾樓:“我們住在市場樓上,如果二級喪屍混入喪屍群,對我們來說非常危險。”
這倒不假。
郁思宜攥了攥左手,現在還是麻木一片,十分僵硬。
“活該,”暴躁小哥忍不住怼郁思宜,“你知道這門後面是什麼喪屍嗎,就敢開?”
“要是把喪屍放跑了,要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郁思宜确實不知道。
但這種事稍微想想,也能明白。
喪屍的屍體應該也算人體,是能導電的。
就憑外面這密密麻麻的喪屍,混入一個帶電的,再串聯幾個,不知情的人很容易中招。
郁思宜不是個聽不進道理的人,聞言誠懇認錯:“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這個。”
她道歉了,對面三人也松了口氣。
罵人罵的最兇的暴躁小哥鼻子哼了兩下,伸手從背上的一個小學生書包裡摸出了一管藥膏。
“喏,這個給你,反正我也用不上。”
小哥把東西抛過來,郁思宜任由東西掉到身前,低頭一看,是一管燙傷膏。
看來她被電的焦糊味兒有點明顯。
郁思宜不撿,小哥有點着急:“哎,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呢?這麼好的東西給你你還不要?”
郁思宜問他:“好東西你怎麼不留着自己用?”
不是說藥物的價值挺高的?
小哥一愣,旁邊的王姐連忙開口解釋:“這個不是系統的藥膏,就是末世前普通的燙傷膏。”
什麼意思?
郁思宜微微皺眉,王姐見狀,明白過來了。
“妹子,你還沒用過系統的藥吧?”她問道。
郁思宜沒吭聲,她當然用過,也知道系統的藥的效果。
她隻是在驗證葉方兄妹的話。
果然,王姐耐心解釋:“你要是用過,就知道小徐什麼意思了,這藥膏确實很好,對被電燒焦的傷口有用。”
“小徐之所以說用不上,是因為他剛換到了系統的外傷藥膏,燙傷一天就治好了,這才把多的藥膏給你的。”
王姐說暴躁小哥前幾天中了招,有人開了變電站的喪屍,又沒殺死,導緻二級喪屍混入了喪屍群,惹出了相當大的麻煩。
手也被電焦了,傷了好幾天,也是才換到系統藥膏才好的。
王姐指了指郁思宜腳邊的藥膏:“這個是咱們末世前用的藥膏,效果沒那麼快,要塗個十天半個月的,但藥膏确實是好的。”
暴躁小哥不忿:“你不要就别撿,我還能拿去換東西!”
要不是他自己也被喪屍電過,感同身受,他才懶得理會郁思宜呢。
中年大哥沒參與對話,一直在放哨,觀察各方情況。
郁思宜聽了這半天,也大緻明白了。
她的手從變電站的門上移開,要求王姐他們三人退到遠處:“我不會再開變電站的門了,麻煩你們離開,我自己走。”
暴躁小哥連忙道:“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讓我知道你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姐也點頭答應:“妹子,你要是還有任務要做,就去找居民樓,小一點的戶型,那裡面的喪屍一般比較容易對付。”
說着,三人竟然真就離開了,朝着小區其中一棟居民樓去了。
郁思宜等他們離開,才低頭撿起藥膏。
确實是末世前常見的燙傷膏,已經被用掉了大半,隻剩下扁扁一條。
郁思宜收起來,暫時沒用。
她繞着變電站走了一圈,快步閃身到另外一棟樓樓下的花壇裡蹲了下來,觀察王姐他們。
郁思宜遠遠看到中年大哥帶隊,找了一棟樓,還掏出一個小本查看了一下,沖王姐點點頭。
“沒錯,4棟剛清到6樓,裡面是安全的。”
大姐就說:“那行,就這裡吧,正好不用爬太高。”
小區裡空曠無人,郁思宜豎起耳朵,模模糊糊能聽見幾個字,猜測出大概的意思。
随後,就見中年大哥和暴躁小哥先進去了,王姐在樓外放哨。
過了幾分鐘,暴躁小哥下來,招手讓王姐進去。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郁思宜腿都蹲麻了,才見到三人出來。
這一次三個人扁扁的背包都鼓鼓囊囊的,王姐腋下還夾着一床被子。
暴躁小哥把一張餐桌舉過頭頂,餐桌上還綁着一些衣物和兩個枕頭。
中年大哥抱着一口湯鍋,看上去也很是滿足。
三人從變電站旁邊過去,郁思宜還聽到暴躁小哥咦了一聲:“人走了啊?”
旋即又罵了一句:“靠,不是說不要的嗎?怎麼還把我藥膏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