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不比公園,周圍的環境複雜,可利用的東西也變多了。
郁思宜越過灌木叢,在一家服裝店門口找到了兩個塑料花箱,她想了一下,把花箱挪到了小炒店門口,做了個簡單的圍擋。
之所以沒選打印店,是因為她對打印店不熟悉。
便利店物資多,但是便利店是金屬卷簾門,以她現在的情況,動卷簾門風險太大。
所以選擇玻璃門,能看清内部概況,又熟悉環境。
她可以在開門之後,進入小炒店,利用桌椅進行躲避或攻擊。
比将喪屍引出來,在街道上弄出大動靜要好得多。
如果再來剛才那麼多喪屍,即便她能在安全屋裡恢複體力,也很難在密集可怖的喪屍群的圍觀下恢複心理健康。
把喪屍困在室内打鬥,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小心翼翼地跑了幾處,找到了已經散架的折疊凳一把,廢棄木闆兩張,還有一堆塑料袋和廣告紙。
郁思宜用這些材料在小炒店門口設置了一個圍擋護欄。
花箱和木闆作為基礎,拆掉的折疊凳做上部支撐,挂上塑料袋和廣告紙遮擋視線。
一來外面的喪屍看不到店内情況,二來,萬一打不過要跑,她知道花箱和花箱中間有空檔,喪屍不知道,還會被塑料袋糊臉。
想想之前公園廁所的那隻喪屍可怕的速度,郁思宜覺得為了幾秒鐘的逃生時間忙活半天,還是值得的。
全部做好之後,郁思宜終于用掉了第二次安全屋升級機會,升級了移動功能。
然後費力地将1*1*2m3的安全屋扛到小炒店門外兩米遠的位置。
這個距離剛好,不會離得太近影響動作,也方便躲避,兩三步就能沖進來。
就是這個體積的安全屋挪動起來實在費勁——先前升級移動的人,安全屋也就半米乘半米,一塊普通瓷磚的面積,扛起來也輕松。
這一米乘一米的,至少得是酒店大堂的瓷磚面積,郁思宜都沒法抱住,隻能用雙臂夾起來拖着走。
好在安全屋拖行沒有聲音,不然她還得再花些力氣做靜音處理。
一切安排妥當,留給郁思宜的時間也不多了。
太陽暗了下去,兩側的高樓陰沉得街道更加陰涼安靜。
郁思宜踏入了花箱圍起來的小圈,不死心地用雙手擋住太陽穴兩側,觀察小炒店内的情況。
裡面的桌椅擺放整齊但随意,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營業日,有顧客吃完剛走,老闆還沒有來得及将桌椅複原的樣子。
既沒有慌忙逃竄的混亂,也不像系統生成的那樣模式化。
玻璃門甚至隻是關着,都沒有鎖。
仿佛随時可以推門進去喊一句“老闆,來份青椒肉絲蓋飯”。
真的就是一個在末世前非常普通的小炒店。
郁思宜心裡不由得一陣唏噓。
就算是平行世界,這裡也是真的有個老闆,可能是夫妻倆,用心經營着這家店吧?
除了被布簾擋住通道的後廚,店内确實沒有喪屍。
郁思宜調整姿勢,拿着鋼管的左手輕輕拉開一點沒鎖的玻璃門,戴着拳套的右手随時準備給裡面的東西一拳。
門拉開一掌寬,沒東西出現。
二十公分,依舊沒有。
郁思宜狐疑地看着快餐店,心裡犯嘀咕。
難不成這沒鎖的門被人開過?
還是說沒鎖的門不算?
裡面沒有喪屍?
郁思宜又拉開了一些,這回足有三十五厘米,可以容許一個人側身通過。
就在這一瞬間,被門簾擋住的黑漆漆的後廚裡突然沖出來一個身影,速度極快,直奔門邊。
郁思宜連忙把門推回去,喪屍“砰”的一聲撞到門上,玻璃門瞬間出現裂痕。
郁思宜連忙躲開,避免被玻璃紮傷。
喪屍同樣迅速調整,再度朝着郁思宜沖過來,玻璃門立時崩裂。
郁思宜不敢閉眼,擡起鋼管狠狠一抽。
二級喪屍的骨骼堅韌度略高于人類,這一抽,喪屍隻是晃了晃,但郁思宜卻被鋼管帶來的反震震得手生疼。
但她不敢放手,二級喪屍的速度和攻擊力都驚人,一旦失去先機,她就隻能被動挨打了。
郁思宜不顧紛紛掉落的玻璃碎片,接連用鋼管擊打喪屍,瞅準喪屍搖晃失去平衡的一個瞬間,郁思宜将鋼管狠狠戳入喪屍的腹部。
稍微偏了一點,隻紮到了腰間。
但是這已經可以了,郁思宜雙手用力,利用鋼管的力道猛地往前一沖,将喪屍往前推了四五米,一直推到緊靠後廚門的收銀吧台處。
鋼管穿透喪屍,紮進了木質的吧台。
喪屍被釘在鋼管上,劇烈掙紮。
郁思宜躲開喪屍揮舞的手臂,飛快地踹翻了一張餐桌,将桌面怼到喪屍面前。
喪屍的雙腿被夾在餐桌桌面和吧台中間,動彈不得,喪屍發出憤怒的嘶吼,上半身更加用力地朝着郁思宜狠撲。
郁思宜一隻腳抵在餐桌上,整個人呈現“蔔”字型,急忙矮身躲過一擊,趁着喪屍身體撲出來快90度時,揮出一拳。
這一拳打得喪屍一偏,差點兒從餐桌和吧台的夾縫裡掉出去。
郁思宜手下不停,一拳又一拳,果真将喪屍從夾縫中一直打到牆邊。
不知道多久,等郁思宜的腳已經抵不住餐桌的時候,喪屍轟然倒地,腦袋已經爛成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