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郁思宜一行人左奔右突地從樹林裡鑽出來時,倒計時還剩27分鐘。
來不及喘口氣,先回到自己的安全屋裡,摸着安全屋柔軟但堅韌的軟玻璃牆壁,才算是找回一點安全感。
草坪上的嶽老師他們也收到了消息,大家都震驚且慌亂。
“完了,這是要把我們傳送到哪兒去啊?”
“咱們殺了那麼多喪屍,才是新手訓練嗎?”
“那後面的喪屍……豈不是更可怕?”
“不,我不要走,我就要留在這裡!”
有人失控尖叫,對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慌。
嶽老師鎮定地安撫大家,分析情況:“離開也好,不然我們都沒升級移動,一直困在這裡也不行。”
嶽老師指了指河對岸隐約的人影:“那些人距離我們太近了,草坪太空,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去了别的地方,或許還能找到藏身之處。”
郁思宜估算了一下時間,她昨天回到家就十點半了,涼菜還沒吃,隻疲憊地眯了一會兒,就被傳送到這裡了。
估計傳送過來的時間也就十一點左右。
今早天亮之後他們發現了對岸的人,跟對岸的人一陣惡鬥,後來又去探索環境,差不多也到中午十一點了。
看來真是十二個小時。
她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一早就進入戰鬥狀态,還沒來得及補充食物。
看了一眼飽腹值,已經掉到31/100了。
但此時也沒時間吃東西,正義大哥組織大家想辦法留下彼此的信息。
“咱們被分到一起,也算是有緣,傳送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一塊兒,要是真有運氣分到一起,大家互相有個照應,至少不能叫别人給霍霍了。”
雖然隻認識不到十二個小時,但一同經曆的絕境讓大家不由心有戚戚,互相多了幾分感情。
嶽老師組織大家登記,她和正義大哥都通過郁思宜知道升級後的虛拟面闆有交流模塊。
雖然現在開通不了,但總有一天會開通的,到時候大家記住彼此的名字,也算是不枉費一通被拉入末日挑戰的緣分。
倒計時五分鐘。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安全屋,準備傳送。
郁思宜坐在安全屋透明的地闆上,珍惜地倒了一點礦泉水洗手,把書包裡冷掉的炸雞拿出來吃。
放了一夜的炸雞又幹又硬,味同嚼蠟。
但郁思宜還是認認真真地吃完了一整盒,直到飽腹值升到90以上,才停下來。
裝炸雞的紙盒她也沒舍得扔,折起來放到書包的最外層。
倒計時最後30秒。
大家都站起來,連卓詩晴都用一條腿支撐着站了起來,隔着玻璃屋互相招手。
再見了,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度過接下來的生存危機。
……
一陣強光閃過,每個安全屋都被一個巨大的光柱籠罩着,很快拔地而起,順着光柱流轉。
在強烈的光線下,郁思宜隻能看到輪椅大爺和卓詩晴兩個人。
輪椅大爺的安全屋是最先被傳送走的,大爺将便攜拐杖緊緊夾在自己的腋下,雙手緊握輪椅扶手,順着光柱飛速移動。
郁思宜是第二個,她隻感到一陣搖晃,安全屋就拔地而起,短暫的眩暈過後,她低頭看到了卓詩晴的安全屋也開始搖晃。
很快,強光刺眼,遮蔽了所有視線,郁思宜不得不閉上眼睛。
十幾秒過後,一陣失重感傳來,郁思宜的安全屋急速落地。
感受到失重的郁思宜強行睜開眼睛,隻看到高樓在自己身側飛速略過,她降落在林立的高樓之間的一條馬路上。
落地的瞬間,安全屋的底部揚起巨大的灰塵。
還好安全屋能夠阻擋這些灰塵,郁思宜才沒有被嗆得提淚橫流。
來不及慶幸,郁思宜就被眼前的境況給驚呆了。
密密麻麻的喪屍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數量之多,不亞于早高峰的地鐵站。
郁思宜的安全屋隻有一米乘以一米的面積,此時四周都擠滿了被動靜吸引過來的喪屍。
喪屍流涎的可怖嘴臉緊貼在安全屋的外壁上,無數雙灰白的眼珠流露出對鮮血和人肉的渴望。
郁思宜倒吸一口涼氣。
可她甚至沒有倒退的空間。
小小的安全屋,一步就能從這頭跨到那頭。
最令人惡心的是,這裡的喪屍數量巨大,互相推擠間,有散發着惡臭的腐敗手掌被擠斷,變成無主之物,掉進了郁思宜的安全屋。
安全屋裡頓時惡臭彌漫。
郁思宜怒不可遏,飛起一腳把斷掌踢出去。
“這是我的房子!獨立産權懂不懂!”
“完全歸我所有,擅闖者死!明白嗎!”
郁思宜好不容易才結束年年漲租且房東永遠打着檢查水電衛生的名号,擅自開鎖進門的痛苦日子。
現在的她對這“劏房”一樣的安全屋也充滿了珍惜,絕對不允許别人插手,更何況是别屍。
隻是罵歸罵,郁思宜也對眼前的情況感到窒息。
視線範圍内,全是密密麻麻的喪屍,擠得面目全非也還是拼命往前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