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何易自己下的廚房,與我想象中的一般,他做的飯很好吃,晚上吃飯還是隻有我們兩個,藍吟呆在房間不願意吃出來,就連飯也不想吃。
她幾乎快一天沒有吃東西,這樣身體怎麼受的了,我盛了一碗飯放在了藍吟屋子内,見她還在睡也沒有吵醒她。
第二天我沒有時間等藍吟醒來,收拾完東西匆匆來到了比賽現場,藍吟狀态不好,我讓她好好休息并沒有讓她過來,幸好比賽并沒有規定設計師不能上台親自展示衣物,還是有不少人親自上場的。
穿衣服前還得化妝,我看着裡面的瓶瓶罐罐陷入沉思。
不會化妝怎麼辦?
藍吟不在,我對于這些美妝就是個廢物。
“怎麼了?不會?”何易走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不止妝容,就連發型也是服裝展示的關鍵,我沒有搞過這些東西,完全不知所措。
沒想到何易直接拿起口紅就要往我嘴上塗。
“你幹什麼?!”我大驚道。
“我幫你。”何易面不改色。
“你會化妝?”
“不會,但是我見過我妹妹化妝,應該不難。”何易仿佛在說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難才怪,我又不是沒有見藍吟化過,還是我自己來的放心。”我搶過他手中的口紅,自己化了起來。
不能幫我化妝的何易稍顯遺憾,轉頭就拿起卷發棒給我卷頭發,别說看他模樣感覺還行。
“這又是看你妹妹卷頭發來着?”
“不是,在你上廁所的時候我看見别人卷的,想着你也需要就學習了一下。”
我無話可說,時間緊迫,趕緊搞完。
我真不會化妝,為了防止自己變成翠花也就随意描了一下眉毛和口紅,拿着自己的裙子就進了換衣間。
這一次的主題是晚宴禮服,我設計的衣服有大片裸露的肌膚,後背大片露出,隻有幾根絲帶,衣服是一整片裁剪再重新縫合,上身是很普通的吊帶式上衣,最精細之處就是裙擺,光線暗淡下隻看見裙擺如風吹過的綠色草坪,絲滑而又飄逸,可是光線充足時能看見細密的花紋,上面一顆顆綴着細小的墨綠水鑽,行走時花紋裙擺擺動,猶如盛開豔麗的花朵,再配合光線的點綴更加光彩照人。
我都不敢想藍吟穿上這間衣服有多好看,隻是很遺憾她沒有機會上身,我想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讓藍吟穿一下,好好一飽眼福。
我換好衣服後拿着自己原本的衣服急忙找着袋子。
快快快,很快就到我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些不滿意,及腰的卷發遮擋住了後背,并不能完全展示好衣服,雖然何易給我卷的頭發很好看。
我随手挽起頭上的頭發,走到何易身邊說道:“你發什麼愣啊,知道那裡有皮筋嗎?我想要皮筋紮起頭發。
何易聽到我的聲音才如夢初醒,愣愣地點點頭後跑出去給我找皮筋了。
看他那傻乎乎的模樣也不怎麼靠譜,我也不在等他轉而走到一位化妝師面前。
“你好?請問你有皮筋嗎?可以借一個皮筋嗎?”
那個人半天沒有回話,我以為她沒有轉身想要找别人,沒曾想剛轉身那個人忽然叫住了我。
“哎等等,小姑娘,你剛剛說要什麼?”女人又問了一遍。
敢情剛才沒有聽到我的聲音,我又說了一遍。
那女人一邊給我找皮筋一邊問我想要皮筋做什麼。
我從她手中接過順手将頭發綁了上去:“紮頭發。”
女人不可置信道:“你就這樣紮上去了?”
我點點頭,不然該怎麼紮?
女人搖了搖頭,将我按在椅子上讓我擡頭看向化妝鏡中的自己:“小姑娘,有一張這麼好看的臉不是這麼糟蹋的。”
糟蹋?好看?
是我嗎?
我擡眼看着鏡中的自己,皮膚雖然白皙但是臉上長了很多雀斑,眉毛有些雜亂,鼻子也就一般,嘴巴也有些厚,唯一能看的就是眼睛了吧。
自己實在是不覺着自己哪裡好看。
女人歎息一聲:“算了,看你是個小姑娘,而我又是個顔控,我幫你錦上添花一下。”
說着拿起刷子在我臉上眼睛上掃了起來,癢癢的,麻麻的,很舒服。
女人手藝确實熟練,二十分鐘就化完了,為了與我的裙子相呼應,還在我左側的眼尾塗上了綠銀色交織的花紋,頭發她也給我盤好了,沒有什麼技巧,就是兩根筷子一挽,極其好看的中式發型就出來了。
“真好看。”女人在我耳邊說道。
我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喃喃道:“真的好看嗎?”
沒想到這一句話就引起了女人激烈的反應:“這還不好看,你看,跟你來的小夥子眼睛都沒移開。”說着調侃地看向了何易。
我下意識順着女人的目光看去,何易被我們倆注視低下了頭,耳朵尖通紅。
真可愛,好想摸摸。
我收回腦子中的想法,起身站了起來:“那個,謝謝你啊,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女人滿不在意地揮揮手,灑脫道:“你叫霞姐就行,我是看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這才幫你的,舉手之勞不算什麼。”
我點頭謝意,心中盤算着等會比賽後請她吃飯,時間緊迫,我得進場了。
我和何易在門口分手,他不能進入後台隻能坐在觀衆席上,臨分别之際,他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身上。
“後台開了空調會很冷的,你先披着。”
我點了點頭,剛才在化妝間那個空調對着我吹,早就冷的不行。
轉頭想要離開時何易又拉住了我的手。
我困惑的看着他。
何易沒有多言,從包中拿了什麼一下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是一條藍色的寶石項鍊,上面的寶石隻有我小拇指那麼大,可是切割很完美,晶瑩透亮的,仿佛在淺海之上,周圍還鑲嵌着細小的珍珠,哪怕是在走廊那麼昏暗的環境下依舊光照奪目。
“真好看,比賽脖子空空的怪異了不少。”
他這一句話一出将我想要拒絕的話堵回了喉嚨。
“很怪異嗎?”
何易點點頭。
我隻好将這條項鍊收下,想着比完後再還給何易。
進入後台時已經有一大堆人在裡面等着了,他們大多數是工作人員,餘下的就是參賽人員,這次是總決賽了,參賽人員隻有五個,三男兩女,除了我還餘下的一個女生就是初賽時和我搭話的江淺荷。
我才在座位上坐好,她就坐到了自己身邊。
“你好啊,又見面了。”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她上下掃視着我,又看了看我周圍,笑道:“之前和你的那個女生沒來嗎?”
她說的是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