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以為他們這次會順利返回基地,沒想到半道上又遇到白靜一行人,對方頗為狼狽,正在被堕化喪屍圍堵。
去白虎基地并不是這條路,白靜出現在這裡讓大家頗為意外。出發的時候對方早出發一個小時,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會繞到這邊,而且還遇上這麼多堕化喪屍。
霍敏毫不猶豫指揮大家下車支援,花了半天時間才把喪屍清理完。
此時白靜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預感不久之後白虎基地即将遭遇劫難,特意繞道,是知道他們要路過這裡,想尋求支援。隻是沒想到,還沒等到霍敏,倒是先等到一批堕化喪屍。
霍敏同大家商議後,決定支援白虎基地,回程的路又被耽擱。
同意這一決定的人大部分是驚蟄分隊内部成員,鐘晴和陸側持反對意見,這次任務不是基地發布,又十分危險,霍敏不強求所有人都跟着去,不願意去的人可以先返回基地,或者找個安全的地方等他們回來。
鐘晴看向周重白。
“重白,你覺得我們該去嗎?”
周重白。
“我現在已經不是重明分隊的人,你們去不去自己決定就好,不需要問我。”
陸側不滿。
“你真的要離開我們,那件事我們已經道歉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們嗎?”
周重白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被信任的隊友如此對待,要不是劇情阻撓,這幾人早已經死了。
“如果是你的話,你不恨嗎?”
陸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時候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們帶不走……”
周重白淺笑。
“好了,不用解釋,我理解那時候的你們,但是也希望你們理解現在的我。”
理解歸理解,理解和恨并不沖突,如果有機會,周重白依然想殺他們,他本就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隻要這些人活着,他心裡就有一股咽不下去的氣。
車隊換了一個方向走,鐘晴的隊伍自己一輛車,糾結過後,遠遠跟在車隊後面。首先他們人少,單獨走萬一遇到喪屍群會很危險,其次通過這次共同作戰,也許可以彌補之前對周重白的傷害。
車上,曲江看周重白一路沉默,似乎心情不佳,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
“别難過,他們不值得你難過。”
周重白意外。
“我沒有難過。”
曲江指了指他的眼睛。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眼裡沒有光,雖然你有的時候笑起來很假,但我還是喜歡你笑着。”
周重白照了照後視鏡,不确定。
“假嗎?我習慣這麼笑。”
曲江。
“我懂的,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從小就要這麼笑吧,這是禮儀,我知道的。”
周重白想說這不是禮儀,他是性格使然,不過他不想讨論他這個問題。
“阿光,你說,我笑得假嗎。”
說話間,他唇角提起一抹淺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既視感。
阿光看了一下,思忖道。
“沒有啊,我覺得你笑得很真誠,看着就很舒服。”
周重白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看吧,我向來真誠待人,怎麼會假笑。”
那一瞬,他的笑容确實是真的,曲江不辯解。
“好吧,那可能是我的錯覺。”
白虎基地不算遠,但也不近,以他們的車速五個小時足以到達。
這時天已經快黑了,黑夜不僅有喪屍威脅,還是野獸捕食的最佳時間,衆人決定就地休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附近有一個小村子,由于廢棄太久,屋裡積壓了厚厚的灰塵。比起戶外,有房子遮擋已經很不錯了,衆人沒有嫌棄,簡單打掃過後便入住。
飛鳥基地有十幾個人,白虎基地将近十來個人,大家住在同一棟房子打地鋪塞都塞不下,隻能分散開來。
房子之間距離較近,有什麼事大喊一聲,相互之間都能聽得到,再加上一直有人守夜,所以大家都挺放心。
守夜輪流進行,人員太多,并不需要每個人到安排到,曲江和周重白負責後半夜,另外有兩個人負責前半夜。
夜裡很安靜,野獸嚎叫尤為突兀,偶爾有一兩隻堕化喪屍冒出來,負責守夜的人會自行解決,解決不了才會叫醒其他人。
曲江和周重白睡一個房間,他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三點,原本躺在旁邊的周重白已然不在,他急忙爬起來,上了個廁所,抓起件外套朝門口飛奔而去。
路邊,周重白坐在車頭引擎蓋上,修長的身影,清冷的月光灑下,配上憂郁的神情,顯得整個人有些不真實。
曲江放慢腳步,胡亂抓了抓頭頂翹起的頭發,咳嗽一聲,打破了眼前的甯靜。
“周重白,你怎麼不喊我起來,要不是被尿憋醒,我得睡到天亮。”
周重白目光斜視,嘴角習慣性蕩起笑意。
“喊你做什麼,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要是困就繼續睡吧。”
曲江走過來,坐在他旁邊,擡頭仰望滿目星河。
“明明是兩個人的活,讓你一個人全幹了,那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