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笑。”她毫不掩飾的說。
“所以,不準不開心了哦。”
“你很好看,我将才看了你在那練劍,很厲害。其實,我阿父也是練武的,你這樣的劍法他要是見了,必定會誇贊。”
徐舟野猛然擡眼看她……
她在對他笑,心裡那股醋燥暫時抛之腦後吧。
他拿了一塊點心,輕輕咬了一口,這個點心不甜不膩,吃起來甚是清爽。恍然間讓他想起小時候,一個男人喂給他的涼糕。男人語氣有點兇兇的,他促道:“快點吃,等會兒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不準哭鬧。”
而她,卻是如此溫柔,像海棠花。
……
在後來幾日的比賽項目,百花大會開幕式舉行之後,就開始了各式各樣的比賽。
徐舟野報了騎馬射箭的遊戲,而李溶月則是一如既往的報了舞劍。校場比賽期間,人聲鼎沸,每個人少年意氣風發,獨屬于他們的少年時代!
而在那場騎馬射箭的比賽中,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志氣,想赢不想輸的心思全都挂在了臉上,絲毫不怯場。但在校場中,有一個人意外的醒目,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那個男子,口音與他們不同,穿着不同。
“話說回來,在騎馬射箭比賽中,我記得……有個人叫淡如峙吧?”明斂心問。
楚棄傷道:“嗯,我知道他,很厲害。”
蔡菜激動的問道:“有多厲害呀?!”
楚棄傷道:“騎馬射箭比賽中,沒有任何人赢得過他。”轉而望向明斂心,道:“但我看他……好像并不是想參加射箭比賽,目光不再這兒,心不在焉的。”
那男人果然如此。他在校場内說話很少,但他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有點聽不懂,年齡也看着不怎麼相仿,他貌似比他們年長了很多。
男人看着成熟穩重,有一種,做父親的感覺……
與他比試的人都佩服他的實力,即便是輸了也輸的開心,因為他真的很厲害。在那場比賽中,騎馬射日分為三項。
第一,直接挽弓射靶子,不用騎馬。
第二,騎馬射靶子。
第三,就是繞馬射紅點。
第一項和第二項很通俗易懂。但就是這個第三項,卻沒有人敢參加……
第三項就是,在校場外,有一個撒了白粉的圓弧形的線,而中間有個紅點,那個點很小很小,當時的規定是,騎馬人要蒙住雙眼,先讓馬躍過兩個五個草堆,不用等馬停息,直接挽弓射箭,箭中紅點便是勝利。
隻是讓馬躍草堆就使人望而卻步了。
當時隻有一個人敢參加。
還沒開始前,周圍人要麼唏噓,要麼嘲笑,反正沒有一個人看好的。
可是那人到最後确實赢了。他上馬快,躍草堆利落,挽弓射點準,時速不超過六十秒,的确是高手,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他來這裡,并不是為了彰顯自己,似乎是在陪一個姑娘散心。他隻待了兩日,離開後,校場的人才有人提及那人的名字,是淡如峙!威武大将軍!
“我知道淡如峙将軍!他可是一位猛将!曾經單手不用刀,便可殺出東賊的包圍營,而且!他還得到過葉劍琛将軍和李荊隆将軍的賞識!年少殺敵八千,一戰成名!不要黃金百兩,隻在邊關護城池!”
聽到有人提及“葉劍琛”和“李荊隆”兩個人的名字,某位姑娘内心顫動了一下。
“原來,有人記得他們……來自天南海北的人。”
她忽然有點想哭。
“還有還有呢?那位大将軍到底是來幹嘛的呀?”蔡菜滿眼期待,眸中的碎影一閃一閃的,差點要跳起來。
“讓我想想啊。”明斂心仔細回想,“棄傷,他是來幹嘛的啊?我對他印象不是很深,當時我好像沒有在校場。”
楚棄傷笑了一下,道:“你剛剛說的沒錯。淡如峙……他的确是陪一個人來百花大會的。”
确實如此,楚棄傷曾經看到過兩人。淡如峙參加騎馬射箭比賽純屬偶然,但他是真的陪一個人來參加百花大會的。在楚棄傷收拾射箭草堆的時候,他看到草堆後面有兩個人,可他沒有偷聽别人閑話的興緻,轉身離開時,他還是不免聽的一些聲音。
是一位姑娘在笑。
緊接着,那姑娘說道:“阿沙,我們後日就啟程吧,茶茶等久了會哭的。”
男子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聲線低沉,道:“嗯。”
“等會兒?聽你這樣描述,他是陪他夫人來遊玩的?”明斂心問道。
楚棄傷反問:“有問題?”
明斂心搖了搖頭,道:“男人會疼媳婦,這樣的人,最好了。”
楚棄傷看了一眼蔡菜,他不知道蔡菜為什麼那麼開心。小東西拍了拍手,竟然唱起了歌謠:“兩個小人呀!生了小小人!生活美滿呀!皆大歡喜呀!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呀!”
“月兒郎呀,長命百歲呀!天上神,地下仙,要守護大家呀!”歌調越來越歡快,不知不覺就帶動了沉重的氣氛。
楚棄傷無奈笑了一下,揉了揉蔡菜的頭發:“還挺押韻,唱歌謠的時候怎麼不結巴了?”
蔡菜迅速推開楚棄傷的手,有點心虛,她雙手合十,虔誠道:“希……望他們……能永遠幸……福!平平安安!”
明斂心道:“一定會的,說不定,那個叫茶茶的孩子要比你大了。”
蔡菜笑嘻嘻道:“嗯!”
再之後的校場射箭比賽結束後,大家都圍在一起喝花酒,唱天下。暢談着自己的人生與志向,不論以後碰成什麼樣,大家都不能失了自己對自己的承諾!想做英雄就大膽的做。
酒意一起,有人高歌。
這是一股似清酒讓人沉醉的心聲,但琴聲忽然一轉,帶動了整個旋律,如雲如煙的琴聲傳來,大家内心抱懷着對生活的美好,定睛一看。
琴聲的源頭來自于一位女子。
世人都說,琵琶聲悠揚,定睛一看,那是從妓院飄來的。所有人都覺得琵琶腥臭無比,是上不了台面的樂器,登不了大雅之堂。隻能供男人觀賞,女人仿佛是玩物,可就是因為世人這樣的看法,那位彈琵琶的姑娘,生生把把琵琶彈奏得可謂妙趣無窮,才華橫溢。
在場的所有人被琵琶聲驚豔。
心中也沒有對琵琶聲的另眼相看。
女人不再是男人口中無名無姓的玩物,她們善良,孕育生命,不是叫做依靠男人的女人。她們是女神之花,她們有自己的想法,她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世間萬物都應該因女人而綻放。
百花大會來的人,心中縱然有财欲,嘴毒,隻要心是幹淨的就好,不求多,但求真。
凡人是人不是神,沒有天生的善,但還是希望善能打敗邪惡,愛要大于恨。
接着,一道沉穩的男聲與琴聲交織: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
“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百花大會其實是沒有比樂比賽的,但那位奇女子彈奏的曲子,生生的彈出了永生的誓言。
記得她是叫……張傾瑤。
明月風講到這,就閉了口。
“其實百花大會有許多有趣的事。而且,我們還見到許許多多有才之人。”
他看了楚棄傷一眼,忽然又是想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笑的彎下腰,半天順不來氣。
楚棄傷隻朝他翻白眼,他猜到了。
在百花大會
“小鬼鬼,我再告訴你一件滑稽的事情。”
蔡菜道:“是什麼!”
“就是啊,他啊,”明斂心說着,不懷好意的撇了一眼楚棄傷。
“啊?”
明斂心湊到蔡菜的耳邊,衣袖這唇,竊竊私語:“穿過裙子。”
楚棄傷手上青筋暴起,面露微笑,咬牙切齒道:“斂心,快過來,給你看個好玩的。”
明斂心傲嬌的搖了搖頭,“當然,還有我。”
蔡菜卻沒有笑,她認真道:“這有什麼的,裙子那麼好看……誰都可以穿哇!”
楚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