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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清官與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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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監牢的情形柳樂隻依稀知曉:之前去探禹沖,柳圖為不叫其他犯人看見她,特意買通獄丞,讓把禹沖帶出來到一間小囚室與她單獨會面。那時她從大牢房的後面繞過去,聽見了犯人們的吵鬧聲,十分嘈雜刺耳。她想,莫不是計晨就關在她去過的那一間囚室内?甯可不是,那個屋子給她留下了十分凄慘可怖的印象。不過若真是計晨,證明他們所言不虛,他的确是在候審,至少現在人還沒事,她心中松快了點兒,謝了張氏,說:“别的我倒不怕,隻是案子一直拖着不審理,又不放人進去會面,這才着急。”

“哎呀,有吃有喝,你急什麼,不去便不去吧,真去不得——你不知牢裡光景,連我還嫌腌臜,别說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萬一染上瘟病不是鬧着玩的。”張氏一頭發急,嚷嚷了幾句,一頭又笑着說,“不過你家官人到底是做官的,比别個兒優待,把他一個人關着,雖是坐牢,也就算逍遙自在了,隻有一樁不足——怕是想你想得緊。”

柳樂便問:“裡頭一共關着多少人?”

“多時有兩三百,如今隻怕也有一百來個。你别愁,你丈夫有官職,又有個絕色的妻子,還有什麼不足,怎麼可能幹出犯法的事,自己把自己往牢裡送?肯定就是誣告,等着方大人勻出工夫,為你們做主就是。”

說着,張氏忽地拿手往腿上一拍,壓低聲音道:“我曉得了,你說平民百姓,誰敢去誣告官兒呢,肯定是個更大的官兒。娘子莫怪,我猜會不會是哪個看上了你,故意把你官人陷在牢裡?”

柳樂吃了一驚,想這張氏人雖熱心,想法實在荒唐可笑,不快地說:“我知道嫂子并非取笑我的意思,不過嫂子想岔了,肯定不是因為這個。”

“我說娘子莫要見怪,我也是胡亂猜猜,不是便不是。”張氏賠笑說,“反正有方大人在,你就不用擔心,别看他年紀不大,斷案最公正不過,哪怕是當朝大宰相害你,他定也斷得明明白白,不會放了惡人,冤了好人。”

柳樂默然不語。嘴巴愛說的人,起了話頭不容易刹住,張氏不管柳樂耐不耐煩,又道:“不瞞娘子,我那漢子就是在方大人手裡問了罪,被關進去,我一樣還服他大人,一樣說他好。你聽聽這件官司,就知道了。

“這官司本不是告我丈夫,告的是個閩南來的商人,他賣貨,我家那個在裡頭做個中人,也叫一起告了。是這麼着:那商人從閩南販貨過來,在京裡賣掉,又從京裡販貨,回家去賣,走這麼兩趟。誰知他人先來到京城,跑去勾欄院,看中一個表子,這可就花錢如海水一般,把預備着在京裡辦貨的銀子都花了個幹淨,他又想給這表子贖身,娶回去做老婆——他家裡就他一個了,要有父母高堂管着,敢這麼胡來?碰見這麼個冤大頭,那老鸨子當然要狠敲他一筆,他拿不出錢,也沒心思做生意,就要把他閩南來的貨整個倒給人,說原本能賣兩千兩,因為着急隻要一千。我男人稀裡糊塗給他騙去,幫他找了幾個湊錢開鋪子的,這些人先拿出二百兩定錢給他,又寫了八百兩的文書,隻等貨船到了,在碼頭上交割。

“船到之後,一邊收了錢,一邊拿了貨,我丈夫得了二十兩中人錢,本來事情就完了,誰知那幾個開鋪子的回去後,發現隻有當面打開看的幾個箱子裡是上等東西,其它都是些爛木頭,賣不出的次貨,他們幾個本也是窮苦人,合夥湊錢找這個營生,哪裡肯吃虧,就告到方大人這兒,所幸那商人剛贖出表子,還要置辦些回去成親的家當,一時還沒走。方大人立即就把他提了來,商人隻管抵賴,說是船上夥計做的手腳。把幾個夥計提來一問,原來都是他家裡的夥計,在半路就得了商人的信,要他們把好貨先賣掉,又買了些次貨假充,專為了騙人,一批東西賣兩回錢,都花在表子身上了。

“這商人叫自家夥計供出來,還不認,說從沒給過信,夥計也拿不出信,因為信上說看過後立馬燒掉,夥計聽家主的,自然就照辦了。眼看說不清楚,這時候就見出方大人英明,他說事情都因表子起,隻把她拿來問問,就把那表子喚來,才夾了一夾棍,哭天喊地都一一招出來,說商人對她說有辦法弄來銀子,總共給了她多少多少銀子,正合着賣貨的錢數,那商人無話可對,隻好招認了。表子仍回勾欄院,贖身的銀子拿回來賠開店的幾個人,夥計們各打了十闆子,令他們回家。我丈夫要賠中人銀子,可他本來欠着帳,已把那二十兩用了,還不出,所以也給關進監裡,我一個沒營生的婦道人家,往哪裡湊錢去,讓他關着罷,看他以後還随便給人做保不做?那個奸商是正經問了個徒罪,打了四十闆,下到獄裡,不準拿錢贖罪。這人長得倒清秀,姑娘似的一身細皮嫩肉,那牢獄日子可挨不過,老天報應,不上一個月就染病死了。娘子你看,方大人這案子斷得清爽吧?”

柳樂蹙起眉:“我聽着卻還糊塗:既是貨物買賣的官司,該把交易中經手、經眼的人找來一一核對,卻把個不相幹的女子拿來用刑,是什麼道理?”

“怎麼叫不相幹,要是沒她,哪來這些事情?”張氏驚詫地叫起來,忽地眨幾下眼睛,又對着柳樂笑,“娘子放心,對良家女子,方大人向來敬重,别說動刑,除非非去不可的時候,也不會提你上公堂,丢你的臉面。”

柳樂嚴肅地答道:“不能如此說,女子當然也上得公堂,沒做壞事怕什麼丢臉,若是與我相關,我希望能當堂分辯!隻是這位女子,怎見得她一定知道商人賣貨以次充好?要讓我受刑,我也受不過,那時胡亂說出來的話怎能算罪證?”

“哎呀,她與你當然不一樣。她是個娼妓禍水,隻管勾人吸血,害别人傾家蕩産、夫妻反目,别說她供詞是真的,就算這次沒她的事,也該罰一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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