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沈小魚的拳頭頓時就硬了,也顧不上對方究竟是什麼東西,狂吼一句,“死變态,你給老娘滾出來。”
撸起袖子便朝着屍體消失的方向狂奔過去。
洛知聞想攔都來不及。
他們幾個是跟着沈小魚一起跑出來了,結果廖以蘇不讓他們上前,隻能眼睜睜看着沈小魚對着那屍體一通胡言亂語,還罵人家死變态,這會兒更是追着那屍體跑得沒了影兒。
說好的怕鬼呢?
說好的看見鬼就腿軟呢?
這追出去的速度都能去奧運會參加百米飛人了。
絡腮胡子驚恐的看着沈小魚跑遠,“這瘋病怎麼還間歇性發作,白天不是都好了麼?”
洛知聞咬牙,“這是瘋嗎,這分明是作死!”
他擔憂的看向廖以蘇,“先生,怎麼辦?”
廖以蘇垂着眼沉吟片刻,眼中難得有了一絲波動,“讓她去吧,不會有危險,這事兒也隻有她能解決,你們幫不上忙。”
說完留下滿臉疑惑的兩人,邁步回了屋。
正值盛夏,山裡枝葉繁茂,灌木叢生,前面的屍體用那兩條斷腿跑得東倒西歪,卻絲毫不影響速度。
沈小魚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心頭冒火,她的身體本就摔得稀巴爛,現在還要被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死變态二次摧殘。
她不由得再次加快速度。
說來也怪,她以前跑個八百米都能跑進醫務室,原主看着也不是運動很好的樣子,結果沒想到這麼能跑,她追着屍體漫山遍野跑了半個小時都沒覺得累。
沈小魚怒道,“你有本事偷老娘身體,你有本事别跑啊!”
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吼,“你他媽哪來的鬼,再追老子當心老子不客氣!”
沈小魚頓時氣笑了,“你他媽還敢自稱老子。”
“老子怎麼了,老子B城一枝花。”
“你丫就是個死變态!”
“你才是鬼婆娘!”
“老娘不是鬼!”
“老子也不是死變态!”
兩人你追我跑,一路從半山腰跑到了山頂,眼前沒了路,對方終于停下,嘴巴一張,扯着脖子嚎了出來,“鬼奶奶,鬼祖宗,你就别追了,老子怕鬼啊啊啊啊啊啊——”
沈小魚叉腰,“你剛才不是罵的挺兇嗎?”
對方委屈,“我就是給自己壯壯膽兒。”
沈小魚無語,“你自己都不是人,還怕什麼鬼。”
對方說,“老子現在雖然不是人——啊呸——雖然死了,但内心依然是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沈小魚:“……”
她聽了半天也聽出些眉目,這人就是個二逼,跟她一樣,因為某些原因死了,魂兒卻沒去投胎,反而占了她的身體。
隻是從自己的身體裡冒出個男人的聲音,這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沈小魚不由自主的一陣惡寒,“你先從這身體裡出來。”
誰知男鬼道,“鬼奶奶,我也想把這身體讓給你,可我是真不知道怎麼出來。”
沈小魚一愣,“你不知道?”
男鬼說,“我就是想借用下這身體,用完就還回去,哪知道出不來了。”
他說着就要摸上胸口,“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呆在一個女人身體我也郁悶啊。”
沈小魚咬着牙威脅,“你他媽敢摸一個試試。”
吓得對方立刻收手,“不敢,不敢,您說什麼是什麼。”
兩人大眼瞪小——瞪死魚眼的僵持了半天。
沈小魚最終歎口氣,取下了别在腰上的百寶袋,裡面都是廖以蘇和兩個師兄留給原主防身用的寶貝,有各種符,還有一些法器。
臨出門時廖以蘇讓她帶上。
她本來沒打算動原主的東西,現在也隻能先看看能不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兩個人蹲在一堆符前,借着月光挨個研究。
沈小魚拿起一張筆畫最多最繁瑣,一看就不簡單的符,問,“這個有用嗎?”
男鬼沉默半晌,“鬼奶奶,這個好像是桃花符——”
沈小魚:“……”
原主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沈小魚把所有東西都翻了一遍,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隻能帶着她的身體回去找廖以蘇想辦法。
男鬼聞言,瘆人的臉上愣是擠出一絲驚慌,“我不去,我都聽見了,他是那個導演找來對付我的,萬一把老子收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