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柱拍拍手,擦去一些手上的灰塵,“我不确定,但這太古怪了,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裡面可能有我想知道的真相。”
兩個人對望了一會兒,知柱開始開口說道:“要一起嗎?”
溪初有些猶豫、害怕。
“不來也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出來了。”知柱還是蹲在地上仰頭看着溪初。
房間裡光線十分昏暗,溪初背光站在知柱面前,知柱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你在外面等我吧,我保證很快就出來。”知柱拍拍手正打算往裡爬,溪初卻突然跑開。
聽着供台另一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溪初端着兩個燭台出現了,“這是最粗,算是最完整的兩根,肯定能讓我們在裡面找很久了。”
知柱接過燭台,心裡忍不住地欣喜,自己的危險甚至有些難以理解的想法沒有被否認,而是被溪初“笨拙”地支持。
洞後的道路很狹窄,二人都縮着身子,坡道一直向下傾斜,二人關節都有些發疼。空氣中彌漫着灰塵,和一股難以辨認的味道,像黴味但又摻雜着血的味道。
“你怕黑嗎?”知柱回頭看了一眼溪初。
“怕,不過你在我身邊就沒那麼怕了。”溪初跟在知柱後面說道。
“要休息會兒嗎?”知柱關切地問道。
“不了,你一個人進來的話,肯定也不會休息的吧。”溪初說道。
知柱腳下傳來不同的觸感,揮開地上的灰塵。灰塵在洞裡四處飄散,二人不忍有些想打噴嚏但都忍住了,一扇木門漸漸顯現出來。
二人震驚之餘還是在奮力尋找沒有被灰塵入侵的空氣。
“下次動作小點。”溪初捂着鼻子說道。
“沒辦法的嘛,”一語未落,知柱就在狹窄的洞裡半起身子,“你退開一點。”
“你要幹嘛?”
“咚!”
知柱猛得一擡腳跺在木門上,“這門鎖上了,但看着年紀不小了,快和我一起,估計能把這門踹開。”
溪初沒說什麼,也半起身子,往上踹。
“你要不也推開一點,一會兒掉下去怎麼辦。”知柱整個人都站在門上,溪初擔心道。
“前面沒路了,沒地方撤。沒事兒,先踹開再說,我有準備,一會兒門開了,我就兩隻手撐住兩邊,掉不下去。”知柱仍在全神貫注地踹門。
“當心點。”溪初看着知柱這股勁,在一旁弱弱地說道。
門被踹開了,知柱本來作勢用手撐住兩邊,但自己隻下陷兩個樓梯的高度,姿勢看着很尴尬,膝蓋和整個都曲着,雙臂張開。
“我們這算不算捅了一個大簍子。”
“捅就捅了,别忘了我有紅寶石,到時候一樣日子照樣過,别擔心哈。”知柱收拾收拾衣角,開始順着樓梯往下走。
……
溪初:“你早這麼說就好了,我擔驚受怕了一路。”
樓梯外的空間很大,兩個張開雙臂也摸不到邊。
“這裡真的好奇怪,會不會又有一堆蝙蝠。”
“有可能。”
“……你就不能說沒有嘛。”
黑暗裡血的味道加重,讓二人都有些難受,感覺自己的喉嚨裡也被抹上了一層血。
突然看見前面地面有什麼東西在反光,二人走近一看是一個鐵制囚籠。
“我們好像真的發現不得了的東西了,我有點不敢往前了,籠子裡不會關着人吧。”溪初說道。
知柱沒有說話,隻是神情也緊張起來。
溪初拉着知柱的衣角,跟着向前走。
前方黑暗處,有一些東西在反射二人手中的燭火。
一隻垂挂手臂赫然出現在二人眼前。溪初不免有些打嘔,不敢細看,不想去猜測這隻手臂是否還與本體連接在一起。
知柱,“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
知柱拍了拍溪初就走上前。垂落的手臂已然也沒有血色,覆蓋在上面的衣角破爛不堪,沾染泥土與血液。
“我的家徽……”知柱掀開一處衣角,有些疑惑地說道。
知柱情緒頓時有些激動,雙手在懸下的手臂上觸摸,想尋找更多的線索。
知柱嘗試着手臂向外拉,一股阻力之後,一整隻手臂被她拖了出來。
手臂被拖出的同時,臂膀末端掉落出了一些結塊的血痂,與石塊。
知柱忍着惡心與失去家人的痛苦反噬,掀開了臂章的位置,熟悉的家徽再次出現在知柱眼前。
腦中似被一陣驚雷劈過,知柱無法思考,呆愣在原地,心跳驟然變快,思緒又像是一股麻繩,将她的脖子狠狠勒住,無法呼吸。
溪初看着知柱突然靜止的動作,上前詢問,“知柱,怎麼了?”
溪初來到一旁蹲下,看着知柱驚訝又難過的樣子,溪初一陣心揪。
“你還願意再往下走嗎?”知柱臉上劃過兩道淚痕,眼神慢慢看向溪初。
“隻要你想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