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法器啊……
裴明雪低眉思索片刻,問道:“師妹,你對這件法器有何要求?”
“範圍大,可以防護高階修士的襲擊。”
話罷,喻聞心有些懊悔。這種法器造價不低,至少也要幾十萬靈石,作為入門禮,她有點承受不起。
她正欲開口,換個普通點的法器,降低要求。
但卻被裴明雪的話語打斷。
“可以,等我一周。”
裴明雪一口應下,認真地同意了。
完全不把那幾十萬靈石當錢看,昂貴的靈石在他眼中,就像路邊的石頭。
少女暗中感歎,這就是首席弟子的實力嗎。
難怪這位死闆的師兄能當上玄影衛的首領之一,這種鈔能力,誰學得來啊。
但這份人傻錢多的感觸還未消退,裴明雪緩緩加上了一句:
“隻是,我有一個要求。”
還會提要求?喻聞心眼眸亮了一下,沒她想象中的那麼不谙世事啊……
雖然吃人嘴短,但喻聞心眼球一轉,閃爍着狡黠的光。
“師兄,你先說是什麼要求。”
她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小心謹慎地問道。
景安塵還在場,這位師兄如果和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死闆正直,便不可能事後反悔。
見少女明顯不信任自己,裴明雪并不惱,就像習慣這樣的視線一般,說道:
“如實說明你的戰績。”
原來是惦記她那高達一隻的妖魔數啊……
她還以為裴明雪要她說出能力的适用範圍、持續時間、消耗等等私密内容。
在經曆了季向甯的痛擊後,那個魔修從生理和心理上,硬生生拉高了喻聞心大腦的警戒線。
讓她展示實力可以,但若是涉及這部分……就别怪她說謊了。
就像她從未糾正景安塵等人對她的誤解。
預言能力——實際是時間回溯,既然他人都這麼認為,替她想好借口了,喻聞心索性就大方利用這點,誤導他們。
——萬一其中有人成為了季向甯的傀儡了呢?
這種事情,她可不敢保證。
“阿心,别走神。”
想着想着,腦袋忽然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是景安塵。
“眼珠滴溜溜地轉,說說看,又想算計誰?”青年笑得很和善,仿佛知曉自己就是那個被算的人。
“是、是那些魔修。”喻聞心摸了摸發頂,那是剛剛被景安塵敲的地方。
這也沒說錯。
他輕笑一聲,瞥了一眼等待多時的裴明雪,一把撈起少女。
沒錯,是撈,而且還是豎着撈。
“哎,這是要去哪?”
話音被急促的風聲中吹逝,狂風呼嘯着,腦中想起熟悉的男聲。
“當然是回竹屋,”他的話中夾雜着笑意,“你不是要和明雪談話嗎?”
在裴明雪震驚的目光中,三人到達了目的地。
降落在竹屋前,景安塵收起笑意,平靜地看了這位首席弟子,裴明雪一眼。
面對他的目光,白衣青年有些不解。而這在喻聞心的眼中,那智慧的眼神和晏清舟别無二緻。
非常清澈。
“你不是要和阿心談話嗎?我和你一同,”景安塵淡淡地說道,“你們二人,随我來。”
他徑直推開竹屋的門,穿過走廊,喻聞心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旁邊便是保持沉默的裴明雪。
說起來,景安塵對這位首席弟子的态度,和對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樣啊,裴明雪真的是他弟子嗎?這待遇,二胎都莫過如此。
喻聞心有些疑惑。
不過,景安塵願意将她引薦給玄影衛,所以他實際上還是很看重這個大弟子,隻是嘴上不說?
但視線不經意瞟到了路過的一個房間,喻聞心思緒停了停,繼續向前走。
那是晏清舟修養的房間。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也不知道容煙走了沒有,這位師兄可不知道喻聞心的真實身份,若是讓他知曉流霜宗的叛徒就宿在其中……
兩人說不定真的會拔劍開打。
但好在,房門沒有朝裡打開的意思。
來到了盡頭的房間中,四面無窗,若非景安塵點亮了照明靈石,恐怕此處和監獄别無不同。
青年指尖一劃,在空中畫出幾道靜音符咒,随後坐在寬大的木桌旁,喻聞心瞥了一眼那足有十人份的椅子,這裡怕不是景安塵的臨時會議室。
見裴明雪師兄熟練地坐了下來,喻聞心也蹑手蹑腳地拉開木椅,端坐着,看上去十分拘束。
也難怪景安塵要專門說來陪同她,若是她一個人來這裡密閉且空曠的房間中,對方還逮着她訊問,恐怕……她沒把握控制住自己。
——将整個竹屋撕成碎片。
盡管在之前的行動中,喻聞心認為自己沒有暴露這個弱點,但此時的她,還是默默感激了景安塵的好意。
随後,沒有寒暄,裴明雪直接開門見山:
“師妹,請如實告訴我,你斬殺過多少妖魔?”
“五隻。”此乃謊言,喻聞心隻是稍微放寬了一下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