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多少次預言能力?”
晏清舟的視線如同銳利的刀鋒,直直穿透少女的眼眸。
“你算什麼東西,我憑啥告訴你。”喻聞心别開腦袋,面對這位前世的師尊,她顯得有些心虛。
一瞬間,氣氛僵硬,雙方陷入沉默。
最終,晏清舟開口打破了寂靜,他話音艱澀,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沒資格。但聞心,這種術法最好少用,反噬——”
“行了,你現在又不是我師尊,講這麼多幹什麼,滿足自己的說教欲嗎?”喻聞心直截了當打斷他的話,厭惡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白衣青年本想反駁,他隻是擔憂她的身體狀況,怕她被反噬拖累!
但是,這些心底的話終究無法直白地說出口。
良久,一道銀色的漩渦在兩人面前浮現,晏清舟轉過身,神色黯淡。
“那是識海的出口,你走吧。”
“溫靈羽離開了,你的靈魂在我的識海裡,她無法對你的記憶進行搜魂。”
也就是說,不用擔心能力洩露。
喻聞心稍稍松了口氣,躍入漩渦中,離去。
識海觀測的景象淡去、消失,世界又重歸黑暗。
那一抹白色點在漆黑中,顯得格格不入。
……
而在喻聞心昏迷之時,審判庭。
“溫長老,未經許可便入侵星隕谷的領地,這便是太玄宗長老的作風?”
景安塵的腳下水波升起,眼神平靜無波,但在場之人都能感知到他甯靜之下的怒意。
而他語鋒指向的女子,溫靈羽的眼中滿含歉意:“是我處事不周——”
“閉嘴吧你!”不是景安塵,而是坐在溫靈羽身邊的一位女子,她直接喝住溫靈羽的“道歉”。
女子一襲紅衣,鮮豔動人,雙眼有淡淡的金光閃爍,就如同她身上的顔色一般,比火還明豔,也比火暴躁。
“我服了,你還嫌惹的禍不夠大嗎?從今日起,你這審判庭長老的職務别想要了!”被紅衣女子這樣罵,溫靈羽一聲不吭,低着頭坐在位子上,如同犯錯的孩子。
斥完溫靈羽,女子向景安塵賠笑:“真的抱歉,景掌門,我身為太玄宗掌門,讓她賠禮謝罪。”
“溫靈羽,你名下三分之一的靈脈和靈田,全部割讓給景掌門!”
而景安塵隻是輕聲笑了笑,靜靜注視着眼前二人。
“柏瑾,你有這時間賠罪,不如多花點時間教育她,”他抿上一口茶水,淡淡地說道,“算上白晴的搜魂之事,她已經是第二次在星隕谷鬧事了。”
“對此,容長老已多次向我表達不滿了。”景安塵眯起雙眼,俯視着名為柏瑾的紅衣女子。
柏瑾抓着腦袋,瞪着溫靈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既然景掌門要求,又恰好她是審判庭長老,那索性就讓她飛舟關上三個月的緊閉吧!”
“期間禁止與任何人通訊,禁止使用靈力。”幾乎就是當犯人對待了。
而溫靈羽隻是沉默片刻,“能否一月一次通訊——”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閉嘴吧!”
被柏瑾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她深吸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景掌門,在審判庭停留在星隕谷的時間裡,看管她禁閉之事,便交由您來處置,如何?”
“呵,也好,”景安塵的臉色仍然算不上和善,他冷冷掃了溫靈羽一眼,“溫長老,你行事之時,最好顧及一下太玄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很明顯,柏瑾已經不是第一次給溫靈羽收拾首尾了。
“我會的,謝謝景掌門提醒。”溫靈羽起身,不溫不火地回答道。
在各修士的押送下,她淡然自若地離開了會談室,就像習慣了這種對待一樣。
而留下的二人,柏瑾默了一會,繼續說道:“在溫長老禁閉期滿前,審判庭執事者一職,便由星隕谷選人代勞吧。”
她的話音不免帶上一抹惋惜。
于情于理,因為溫靈羽的失責,短時間内,以柏瑾為首的太玄宗高層無法擔任審判庭執事者一職了。
而流霜宗又因玄清劍尊勾結魔修,柳滢長老失蹤,唯一的話事者嚴策忙得焦頭爛額,無法騰出多餘的人手。于是,有多餘高階修士的星隕谷便是執事者的不二之選。
讨論完溫靈羽的處置後,老者拄着拐杖,踏進了會談室中。
那便是流霜宗的長老,嚴策。
“既然溫長老的處置結束了,我們也該講講仙劍大會提前舉行之事了吧?”老者聲音沙啞地說道。
柏瑾用手指揉了揉發皺的眉間,歎氣說:“也是,自那片濃霧出現後,我們與妖族已經失去了整整一月的聯絡了。”
說到這裡,景安塵輕輕用指節叩擊桌面,“我們需要選出強大的修士,随我們一同前往魔域,協助查探情況。”
同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嚴策一眼,“提前舉辦仙劍大會,可以更好地尋找符合條件的修士。是這樣嗎,嚴策長老?”
嚴策那幹皺的臉笑了一下:“沒錯。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