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安地左右甩動着,自剛才在她和景安塵的對話之後,晏清舟心裡就悶悶的,有點難受。
但他生性寡言,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回想起前世她身邊的那隻狐妖,還有這一世的景安塵,晏清舟就沒理由地感到一陣低落。
最終,他還是抱着手中的朝光劍站在模拟訓練場的中心,怔怔地看着遠方。
萬一她心情好點後,就過來找他了呢?
但是,可一等便是一夜。
……
盡管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但在安神香的輔助下,她還是睡上了安穩的一覺。
并且,完全把晏清舟抛在了一邊。
【醒醒,那家夥在門外叫你。】
喻聞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景安塵。
不知為何,他的貓耳還是耷拉着的,不知這個形态保持了多久。這貓耳,感覺完全起不來了啊,喻聞心腹诽道。
話說,好像自從他變出貓耳,随喻聞心離開臨安城之後,就一直處于警戒炸毛的狀态。
真是隻好用的看門貓。
雖然不知道這隻看門貓是不是吃錯藥了,最近一直萎靡不振。
簡單地将頭發紮起來,換上一套簡單且利于行動的便裝後,喻聞心便出門了。
忽地,想起了昨日對景安塵編出來的“晏清舟是登徒子”的話。
因為喻聞心的系統空間裡真的住了一隻貓男。
聯想到之前的日子裡,她完全沒考慮過這種事……喻聞心莫名地感到了一絲不爽。
盡管被看到也不會掉塊肉,但一想到那人是晏清舟,她就特别想一劍捅死他。
【聞心,發生了何事?昨日做噩夢了?】
感覺到她有些心神不甯,晏清舟不知發生了何事,急忙問她。
雖然在模拟訓練場上,但他的五感和喻聞心是聯通的,時時感知着外界的狀況。
她很不開心。
是他做得不夠好嗎?在衣袍下的手輕輕顫着。
然而喻聞心的問題,卻讓他始料未及。
“我更換衣裳時,你是不是看得特别清楚?”喻聞心還特地加重了“特别”二字。
【沒有!】
瞬間,晏清舟的貓耳高高立起,露出其中的綿軟的白色絨毛,還抖了抖,臉頰上泛起一片绯紅。
【那種時候,我會讓系統屏蔽我的視覺。】
他還會牢牢按住系統光團,讓它看不見也聽不見。
本來隻想屏蔽系統的視覺,但這惹人厭煩的光團還說了些“系統和女主怎麼不可能是一對”這種話,晏清舟被氣得一口氣屏蔽掉了它的五感。
他不一定能成為聞心的良人。
——如果是景安塵和那隻狐狸精,他甚至也不是不能做小。
但系統怎麼配說這種話!
一想起來這件事,晏清舟好不容易豎起來的貓耳,又彎了下去。
喻聞心本想繼續追問,但景安塵打斷了她。
他們到了。
“我們在這裡進行訓練。”
不知不覺中,喻聞心已經跟他來到了訓練的場地。
這是竹屋後山的一塊平地,喻聞心用餘光瞥了眼天空。
粗略望去,仍然是藍天白雲的晴朗景色,但細細一看,便能發現光并沒有直接照射到地面上,就像透過了一層薄薄的水膜,再溫暖地散播在平地上。
結界啊,不過真有人敢偷摸溜進景安塵的領地嗎?
嗯,若是她的師兄師姐,還真有可能進來。
随後,喻聞心輕輕點頭,從劍鞘中取出了多日未用的紫虹劍,劍鋒隻是輕輕劃過泥土,卻割出了深長的劍痕。
“師尊,我們現在開始?”
她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緊張,隻是冷峻地注視着面前的景安塵。
一瞬間,景安塵移動到山坡下,微微擡頭,仰視着站在高處的少女。
水波流轉,無定形的水流在青年的手中凝聚,彙成長杖的形狀,隐隐可以看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淡金色的微光,金貴無比。
而杖頭的位置,是一團湧動的,如果凍一般的藍色流水,正随着主人的心意,變幻出不同的形狀;杖身由藍金色的金屬制成,銘刻許多咒文,在靈力的催動下,那些咒文被啟動,散發着耀眼的光輝。
青年的腳下泛着蕩漾的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外擴散。
喻聞心感受得到,無論是波紋,還是他的本命武器,其中都蘊含着無比恐怖的靈力。
而景安塵沒有施法,他隻是直視着喻聞心,鄭重地問道:“你真的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