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草其實是一種溫和,且未誕生靈智的魔物。】晏清舟耐心地解釋道。
“那誕生了靈智,且能修煉成人的靈草,算是妖修嗎?”
【算的。不過除非是攻擊性極強的變異靈草,否則在魔域裡,就和野草一樣,難以從魔域的厮殺中生存。】
說到這裡,晏清舟歎了口氣:【很多時候,它們隻會化作其他魔物的食糧。】
“樹,也算是靈草嗎?”
【算,它們通常比靈草要強,】晏清舟頓了頓,【也有從最低級的雜草,攀爬至頂峰的強者。】
那是萬中無一,絕無僅有的存在。
喻聞心臉色一沉。
她想起了預言片段中,那覆滅神洲的銀色巨樹。
那也是靈草嗎?
忽地,眼前多出了一隻寬厚的手掌,方才聊得有些入迷,這吓了喻聞心一跳。
“你還好嗎?”景安塵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些無奈,“也是,最近的亂子太多了,你會心神不濟也正常。”
喻聞心這才回過神來,看着眼前溫潤如玉的青年,又想到系統空間裡的貓男——微妙地有種外面聊着一個男人,心裡想的又是另外一個的渣感。
她輕咳一聲,将狀态調整回來。
“我都練氣期了,沒事的,師尊你放心,”她擺擺手,“我們繼續先前的話題?”
景安塵用神識稍作探測,發現她隻是晃了下神,而非精神不振,暗中松了口氣:“我們星隕谷的确沒有直接解除傀儡術的神器,”他神色愈發凝重,“但是,我們可以嘗試研究解藥。”
解藥……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可是:“研制解藥的話,需要樣本,額,就是實驗體?但我們能在不被季向甯發覺的情況下,抓住那些傀儡弟子嗎?”
若使用幻術迷惑,考慮到對方的原始傳承是心象侵蝕,可能會被反将一軍。
聽喻聞心說完,他沉思:“除了傀儡術,還擅長幻術嗎……”
在喻聞心期待的目光下,景安塵不忍拂去她的希望,“我聯絡一下寒茵師妹,看看她有沒有思路。”
寒茵,衛寒茵。她記得,這就是今天大殿裡,問她話的尊者之一。
那個蒙着眼睛的“盲人”尊者。
【她也是一位幻術使,但我和她隻見了寥寥幾面,無法給你提供準确的情報。】系統空間中,晏清舟的貓耳垂在兩側,看上去很失落。
“那就麻煩師尊了。”
“不麻煩,”景安塵猶豫片刻,雙唇翕動,“還有一個消息,我覺得你需要知曉。”
喻聞心迷惑地看着他。
“晏清舟醒了。”
喔,終于醒了,還以為他要睡上一年半載呢。
“審判庭将在七日後,對他行冰針之刑。”
祝他好運,喻聞心在心中為他祈禱一秒。
見她不為所動,景安塵有些不解,但一想到自從到了星隕谷,她就沒主動提起過晏清舟。
“玄清劍尊虐待過你嗎?”
噗,喻聞心差點被嗆到,“那倒沒有,師尊你為何這麼想?”
但景安塵神色複雜地盯着她:“沒有就是沒有,‘那倒沒有’是什麼意思?他對你幹了别的事?”
越問,他的臉色就愈發差。
該死的,她才入了流霜宗一天,晏清舟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徒弟半分都不關心他啊?!
不止是景安塵,系統空間中的晏清舟也不知不覺炸起了毛,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安靜等待她的答案。
“在臨安城時,他占了我的房間睡覺,”喻聞心面無表情地說道,“還衣衫不整地來叫醒我,我以為那是登徒子,一腳踹了上去。”
無可否認的事實!
景安塵摸了摸心口,“吓到我了,我還以為他意圖行不軌之事。”
若真是那樣,他不介意跟流霜宗一同給審判庭上書,助力晏清舟被宣告死刑。
【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系統空間中,晏清舟不爽地甩着炸開的貓尾巴,跟在他旁邊的系統差點被抽飛,罵罵咧咧地縮在一邊。
見話題一歪,喻聞心趕緊掰回來:“師尊,您能和我說一下,冰針之刑是什麼嗎?”
完全沒聽過。
哪怕是前世,她在流霜宗的大牢裡被廢除經脈,根本沒牽扯到審判庭。
“你不知道也正常,這是審判庭的酷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