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和晏清舟說一下這件事,刷新一下她這位師尊的三觀。
說服他後,再将此事傳訊給容煙,試着尋找新的助力。
然後立刻去劍冢獲取本命劍,找槐秋前輩合作。
但在那之前,喻聞心把臉埋進被窩中,輕拍自己僵硬的臉。
“救命,讓我休息十分鐘。”
她在綿軟溫暖的被子中,軟塌塌地翻了個身,就像某種被曬幹的海洋生物。
這個時間點,她的身軀沒受傷,也沒消耗什麼體力。
連着兩次輪回,主要是精神上的疲累。
剛準備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一會。
“咚咚”,敲門聲響起,完美打斷她這十分鐘的休眠。
熟悉的不速之客來了。
“聞心,是我。”
男聲如高山雪蓮般清冷,穿過厚重的木門,精準地将她從昏昏欲睡中喚醒。
真不能晚來十分鐘嗎,喻聞心腹诽着。
但對方來都來了,她還是認命地爬下床,終止了那五分鐘不到的休息時間。
打開門後,看到來者的瞬間,少女還是愣了片刻。
仍然是熟悉的面容,劍眉星目,及腰的墨發垂在身後,被銀色的華貴玉冠束住,看見喻聞心打開門後,冷峻的眉眼緩和些許,閃過一抹柔和。
她沒有将他迎進屋,在他略顯迷惑的眼中,端詳着青年。
這時的他,還沒被她一劍穿心,無助痛苦地死在破碎的冰域中。
“聞心?”
見喻聞心沒有理他,晏清舟又呼喚了一遍,語氣中夾帶些許的小心翼翼。
聽到他的聲音,喻聞心回過神來,神色嚴肅:“師尊,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但晏清舟還是站在原地,凝視着頭發散亂,明顯剛從床褥中下來的少女。
“男女授受不清,我不能進去。”
怎麼又矜持起來了,喻聞心嘴角一抽,“你在臨安城也睡我房間,别裝矜持了。”
似乎想起那個尴尬的早晨,晏清舟的臉上泛起一抹微紅,“對不起,我——”
喻聞心懶得和他糾結,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并不像想象中的脆弱纖瘦,明顯能摸到肌肉,雖然在衣袍的遮蓋下看不出來,但白衣劍尊的身體,實際上十分精壯有力。
她愣是沒拽動他。
“進來吧,我總不能去你房間講吧?”喻聞心無言扶額。
在她的執意要求下,晏清舟隻得同意,闆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發生了何事?”從喻聞心的神情看來,這并非是玩鬧,而是認真的。
看到他古闆嚴肅的臉,喻聞心揚起不懷好意的微笑:“師尊,我有個破壞你三觀的大事要告訴你。”
晏清舟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聽她說完概括的上一輪回的事情,晏清舟确實坐不住了。
喻聞心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位面無表情,不怒自威的師尊身上,看到這麼多種表情。
“師尊,需要喝水冷靜一下嗎?”喻聞心話中帶着玩味。
“不用。”
看上去,他接受了喻聞心所說的事實。
非常好,現在晏清舟的臉色比她還白,喻聞心滿意了。
“你方才說,那個魔修會用黑釘操控我的行為?”
喻聞心坐在柔軟的被褥中,點頭。
對面的青年若有所思,“我見過你說的那個黑釘,那是‘深紅主宰’季向甯的本命武器,”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各大仙門推測是本命武器。”
深紅主宰,喻聞心在通緝名單看到過她的名字。
不止是通緝名單,前世在通識課中也對她有大概的了解。
至于為什麼叫她深紅主宰,因為遇襲者是一個偏遠的門派,一位修士前去拜訪舊友,卻發現門派自上而下,每個人身上都連接了無數根鮮紅的細線,軀體早已支離破碎,但紅線強行将他們的身體拼合起來,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和正常人一樣活動。
而始作俑者季向甯,就在天空中俯瞰着一切,從遠處看,那密密麻麻的紅色細線,就像一片從天上倒灌而下的濃稠血海。
天級魔修,深紅主宰,因此得名。
紅線……想到這裡,喻聞心有些疑惑,她在輪回中,并沒有看見所謂的紅線。
她講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回流霜宗時,也未發覺任何的傀儡線。”晏清舟神色愈發凝重。
隻有一種可能,比起那時,季向甯的傀儡術有了極大的突破。
就連大乘期巅峰修士,玄清劍尊晏清舟都看不出她的問題。
“若真如你所說,師兄師姐他們都被季向甯控制的話。”晏清舟拿出傳音石。
“我們必須向外界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