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這位重傷的玄清劍尊背回木屋,喻聞心感覺自己都要累癱了。
在黑夜中,由于晏清舟的白衣過于顯眼,哪怕在空間傳送的輔助下,喻聞心也差點被巡邏的兵士發現。
【宿主輕一點啊,萬一他傷口裂開,生命值又要下降了!】
“好……”
喻聞心有氣無力地回系統。
大門沒有關上,隻是虛掩着,明顯是白晴給她提供的便利。
見她背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回來,白晴瞬間坐不住了,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差點大喊出聲。
“你……聞心,他——”
少女指了指滿臉心虛的喻聞心,又指向她背上昏迷不醒的青年。
“他是誰?”
“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
喻聞心面不改色地扯謊。當然,她知道白晴肯定不會信她的話。
“聞心,你該不會是用我借你的刀,将他捅成了這樣吧?”
見白晴越想越離譜,喻聞心将青年放到床上,無奈地解釋道:“怎麼可能,他是我路上撿回來的,一身是血,我不幫他包紮傷口,搬他回來,他就真暴斃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聞心又撿人回家了。”
“對了,聞心,要不我去請個大夫過來幫忙?我有我爹給我的通行令牌,不用擔心他們會攔下我!”
喻聞心思索片刻,魔修已被她擊殺,在宵禁執行的現在,夜間的城中基本沒什麼危險。
真有意料之外的情況,以白晴的身手,也能快速脫身。
考慮到這裡,喻聞心同意了白晴的建議。
白晴離開後。
木屋中,隻餘喻聞心和晏清舟二人,屋中一片寂靜,隻餘青年微弱的呼吸聲。
在回臨安城前,喻聞心提前替他包紮過傷口,勉強止住血。
盯着青年蒼白而脆弱的容顔,喻聞心有些迷惑,原著中并沒有這段劇情,就算她的時間回溯和空間傳送不小心引起了蝴蝶效應……她實在想不到,她從小到大都在臨安城,這能改變什麼劇情?
喻聞心自認為,自己改變劇情的節點,隻有一個——那就是喻聞心殺死魔修,阻止臨安城之難一事。
但早在她和魔修戰鬥前,晏清舟就已被人重傷。
晏清舟被何人重傷?是誰挑這個時間點針對他?喻聞心不自覺皺起秀眉。
她包紮的時候,順勢檢查了一下傷口,那裡散發着陣陣寒意,整個人的,就像是某種寒毒。
忽然,晏清舟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唔,這是……哪……”
喻聞心的思緒被他打斷了。
醒得真快。
“系統,他現在血條怎麼樣了?”
【已回複到10%,但沒有再上升了。】
已經很快了,她隻是做了簡陋的處理,都能回複到10%。
喻聞心砸砸嘴,暗自感歎大乘期修仙者的恢複力。
“我叫喻聞心,這裡是臨安城内,我剛剛上山采藥,看見你渾身是血地倒在官道上,就把你帶回來了。”
喻聞心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也就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有沒有聽清喻聞心的話語,青年目光閃爍了一下,努力睜開渙散的雙瞳,凝視着她。
“晏清舟。”
“多謝……”
約是重傷的原因,仙者的嗓音低沉而沙啞。
光是說出這幾個字,晏清舟的臉色又蒼白了些許,似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氣力,他側過身,一手撐在床邊,掙紮着起身。
他撐起身子,墨發在他身後垂下,披散在腰間,他的上衣被喻聞心丢在一邊,露出結實瑩白的胸膛,隻是腹部那鮮紅的繃帶過于刺目,就像是一副水墨畫,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污點。
見他這副虛弱的模樣,喻聞心扶額,“晏仙師,您現在可不宜随意亂動。”
“不,我現在,必須離開……”他的聲音虛浮無力,雙眼也逐漸失焦,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倒去——
喻聞心提前一步托住他,溫熱的吐息拍打在皮膚上,她眯起雙眼,問道,“為什麼?”
“追兵……魔族……會連累你……”
盡管聲音微弱,但喻聞心還是聽清了關鍵詞。
“是誰?有多少人?什麼時候到來?喂你别睡過去!”
不顧晏清舟傷勢是否會惡化,喻聞心用力搖晃他的身體,試圖晃出更多情報。
似是聽到喻聞心的呼喚,他用力按上傷口,鮮血從繃帶與指縫中滲出,使他在劇烈的痛楚中清醒過來。
他顫抖着手,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将裡面的丹藥倒出,在喻聞心震驚的目光中,全部咽了下去。
喻聞心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雪魄丹——服用後,可在短時間内強行拔高自己的修為,使用時無痛無覺,但藥效過後,使用者會被加倍反噬。
而晏清舟整整灌了一瓶。
雖然瓶子不大,但少說也有五顆了。
晏清舟緩緩氣,繼續說道:“不用擔心我,喻姑娘,”晏清舟的眼眸柔和了一瞬,将一個玉镯塞到她的手裡,“這是流霜宗的傳送法器。”
“它可以将你傳送到臨安城外,你現在立刻用它離開。”
“這裡很危險。”說這句話時,他特地加重了語氣。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