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廢了好大勁才說服兄長的,你看!”
隻見,少女抱着某樣長條型的,被灰色布料包裹起來的物體。
“辛苦你了,白晴。”喻聞心認真地感謝她。
“哪裡哪裡,”被喚作白晴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撓頭,“你這不是要去讨伐山裡的兇獸嘛?是你辛苦才對,之前好幾次兇獸作亂,都是你幫忙解決的。”
白晴駕輕就熟地拆開布料,露出包裹的真面目——那是一把橫刀。
刀柄處,金色的紋路纏繞其上,刀刃保養得十分良好,沒有一絲鏽迹,在燭火的反射下,散發着淡黃色微光。
有一絲靈氣,不多,但足夠了。
對手可是一位殺人如麻的金丹期魔修。
喻聞心凝視着粉衣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前世,喻聞心與白晴素不相識。
現在回想起來,她躲藏在櫃中時,聽見的求救聲中,就有白晴的呼喊——但是,她不敢出去。
隻能聽着求救聲湮滅于空氣中。
可這一世不一樣,她有能力阻止一切!
她輕輕閉目,對白晴微笑道:
“謝謝你的刀。”
“不用謝,你之前還救過我一命呢,我幫你是理所當然的!”白晴仰起胸膛。
臨行前,喻聞心勸告她:
“對了,天色已晚,你不要亂跑,在這裡等我回來。”
“嗯!”
少女很聽她的話,乖乖待在了屋中。
喻聞心提起橫刀,模仿了一下前世所學的劍招,随手甩出飄逸的劍花——那是前世,她跟男主晏清舟學的劍術。
離開小屋。
她熟練地避開巡邏的守衛,用空間傳送快速穿梭在房屋之間。
夜已黑,街上一片寂靜,隔着紙窗,隐隐能望見屋中透出的微光,提燈的守衛盡責地巡邏着,查探是否有人不遵循宵禁,入夜後還四處亂晃。
城門緊閉,門口尚有守城的兵士,但是不要緊,地上走不通,她會走天上啊!
先傳送到幾十米的高空,在城外的景色映入眼簾之時,瞬間空間傳送到城外的地上。
——以上操作要在一秒内完成,如果不想跌一個大跟頭,或者落地成漿的話。
她真的死過。
但是時間回溯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
片刻,喻聞心落地,距離和時間把握得非常好,沒有驚動任何人。
現在的喻聞心,正位于城外的一片小樹林中,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以詭異扭曲的形狀投射在地上,遠處望去,就像舞動的鬼魂。
唰——
橫刀出鞘,不需要火把照明,這裡的地形,喻聞心早已爛熟于心。
她現在要去做的第一件事,是破壞魔修的法陣。
一邊上山,她一邊想着魔修的事情。
魔修的武器是一把紅色的長刀,目測是一件中品靈器,可以吸收敵人的血液——上一次喻聞心被他斬開胸膛時,發現那把不詳的長刀正快速汲取自己流出的血液。
上一次戰鬥中,他沒有附加任何護體靈氣——他看不起臨安城中,即将被他殺死的普通百姓。
這是一件好事,在系統的氣息遮蔽下,她可以趁機發起突襲。
在魔修的手中,血肉能被轉化成靈力與修為。
血肉法術不是邪道,修習此類術法的人不一定是魔修。
隻有修習此類術法,并漠視生命,将人類城市視為“養殖地”與“屠宰場”的修士,才會被各大門派通緝懸賞,稱作魔修。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臨安城都被魔修選為了“屠宰場”。
一邊思考,喻聞心一邊利落地用橫刀斬開礙路的樹枝,配以空間傳送,很快地,她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個山洞。
最裡側,地上銘刻着血紅色的法陣,刺目的紅光亮起,比血液還鮮豔。
法陣的最中央,則是一顆同樣鮮紅的水晶球,這是陣眼。
若喻聞心有修為,肯定能看見陣眼的靈力流向,進而定位魔修的位置。
“啧,看不起人也要有限度啊,連防護法陣都懶得下嗎……”
那位金丹期魔修的确看不起的人,因為,哪怕他沒設置防護法陣,前世也無人能到達此地,更别提破壞血祭法陣了。
但是,這一世,喻聞心走到這裡了。
“沒有靈器,也不會攻擊型術法的話,的确很難破壞陣眼。”
白晴給予的橫刀,盡管擁有一絲靈氣,但卻無法直接破壞陣眼——用盡全力,也隻能劃花這顆球。
但這不要緊,橫刀的任務并不在此處。
“不過……”喻聞心嘴角上揚。
“這樣又如何?”
她走入陣法,将手掌按在水晶球上——
頃刻間,像是泡沫一般,陣眼被粉碎了。
空間傳送,就和喻聞心先前的小木盒一樣。
碎片如點點熒光般飛散,消失在世界上。
鮮紅的法陣瞬間黯淡無光,失去了法陣的光芒,山洞變得昏暗,黑色吞沒了一切。
不需要擔憂魔修會趕來,他現在恐怕正開心地前往自己的“屠宰場”呢。
走出漆黑的山洞,沐浴着月光,喻聞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但是,她的眼中滿是冷意。
“沒關系,我會比你更快。”
“屠宰場?誰屠宰誰還說不定呢。”
——此時,距魔修到達臨安城,還有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