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重新啟動調查我理解,可黎疏懷他能坐在這裡不符合...”
杜局知道他要說什麼,于是擡手示意強行中斷他的質疑,
“小黎他哥在那件案子裡因公殉職了,今天他是烈士家屬的身份坐在這,再者關于重新啟動調查也離不開他的支持。”
蘇冷心甘情願地閉上了嘴,周圍幾人看着黎疏懷的目光都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
“南郊制毒工場爆炸案發生在五年前,就在接到求救電話的前幾個小時,江城先後發生了‘讨薪投毒案’和‘幼兒園滅門案’,相信在座的各位對這兩樁案子都印象深刻。就在我們根據指示到達幼兒園外圍指定地點時,接到了一個求救電話。”
“電話的定位在南郊,被害人在電話裡聲稱自己遭到了制毒團夥的綁架和虐待,制毒團夥欲意逼迫他參與制毒。”
“營救任務由黎雲然、金聖、曹啟泰還有我等八人負責,被害人名叫何耀,已經被成功救出,但是執行任務的其他七人都已殉職。罪犯燒了工廠後潛逃,一直未歸案。”
沈久從磕磕絆絆到流利介紹這件案子的過程中,黎疏懷先後接受到幾個飽含歉意的目光,他很難形容自己坐在那個位置的感覺,他聽着沈久的叙述,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呆呆地坐在那,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可再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心裡還是會鈍痛。
好像外表堅硬無比的鋼化玻璃,隻要輕輕敲擊某一個角落,頃刻間布滿裂紋。
“叫你們參與重啟調查的案件是因為,在311案的現場,我們又發現了相同的痕迹,經過比對後完全一緻,因而有理由相信這兩樁案子背後是同一夥人,将兩個案子并案處理。”
杜局的話音剛落,其他人的目光齊刷刷得轉向黎疏懷,就算是習慣了被關注的他,也會對這種情況稍稍皺眉,但還是要硬着頭皮開口;
“我會盡可能地為你們提供幫助。”
杜局緊接着開始日常的畫大餅階段:
“小黎這個表态就很好,你們其他人還有什麼問題沒有?有問題會上當面說明白,會下不讨論,都抓住這個機會啊。”
“我沒問題。”
“我也沒有。”
.....
一輪下來,誰都沒問題了,倒是一直安靜坐在那的顧時雨罕見的開口:
“杜局,重啟舊案調查需要對我們開放檔案吧,目前在座的好像隻有您能查看。”
“這個我知道,會後小陳會為你們開啟權限,到時候你們就能查閱案件的詳細信息了。”
杜局指了下身邊站着的年輕人,介紹道:“這是從中央調過來的高材生,現在是我的助理,叫陳瑜。主要任務就是協助我們重啟‘南郊制毒工場綁架’的調查,你們年輕人一會自己熟悉一下。”
陳瑜點點頭和其他人示意,從容做起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陳瑜,畢業于萊德大學,目前擔任杜局的助理,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話畢,微微彎腰行禮,在座的人除了杜局可跟他都是平輩,會議室裡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受這禮,一時間呼呼啦啦站起來一大片,那場面才叫熱鬧。
“行了,都别在那杵着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都散了吧。”
杜局這一放話,其他人都散了,唯獨剩下沈久和黎疏懷還留在屋裡。
杜局看見他們倆也不驚訝,隻是一看到沈久就想起了這段時間他老人家遭到的輿論壓力,頓時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對着他們倆也沒了好臉色。
“說吧,那個舉報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打算聯系幾家有影響力的媒體,直接公開我停職調查的結果,用實際讓他們閉嘴。”
“聯系媒體的事情我可以幫忙。”
黎疏懷這麼一補充讓杜局也提不起氣來,畢竟她總不能對無辜的黎疏懷發火,要是沈久單獨彙報,一頓爆粟是免不了的。
杜局再開口,雖然态度緩和了一些,可話裡話外還是抱怨。
“都怪你這個臭小子,要不是你出的那個馊主意,我至于憋氣這麼多天嘛我!”
沈久尬尴一笑,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這不是想查出他們背後的人嘛,再說了,本來舉報的就是我,再由我提交一份證據,怎麼看都容易讓人家揣測你們包庇我。這倒不如讓外人來查個水落石出的好,最起碼我們都能幹幹淨淨。”
“滾吧你,總有那麼多爛理由,老子懶得聽。”
杜局不耐煩地擺擺手,徹底給他們倆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