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發現了嗎？”

醒來的第二天，沈久頂着幾塊繃帶，準時的出現在哀号遍野的會議室，甭管是趴着的、躺着的、歪歪扭扭窩着的，都在那一人一個電腦，看得眼睛都要冒綠光了，更别提牆角還有一個奇葩縮在門後蹲着，一開門差點給這位擠扁。

燕樂生頭也不回的答道：“除了能看出來拍攝人所在的空間大約是100平左右，外面應該還有其他空間，建築整體占地面積應該不小，其他的暫時還沒有發現。”

“這四周連個窗戶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來是在哪啊。”

京季也難得戴上了一副黑框圓眼鏡，趴在桌子上把薄荷糖咬得嘎嘣響。

“也不是全然沒有發現。”

說話間沈久已經站在奕子平後面大概看了一下視頻，他指着屏幕說道

“第一，房間整體無窗就需要一直點燈，這幾個角落一閃而過的應該都是大型機械設備。光是這幾樣就說明這個地方用電量應該高的吓人，這種情況出現在住宅區難免會惹人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工廠裡或者是位于人煙稀少的郊區。第二，剛剛出現的幾個人穿着的是老式的防護服，但是我記得這種樣式的早在5年前就淘汰了。一個需要長期點燈，屋子裡有大型設備，工作人員需要穿老式防護服進出的地方，因該是建設時間比較久遠的工廠。”

“可聯邦這麼大，想要找到這樣一個工廠不是大海撈針嗎？”

就連一向喜歡炮轟京季的奕子平都忍不住贊同他的說法。

“沒辦法，就這麼一點視頻還是人家冒着巨大的風險提供給我們的。都别抱怨了，多耽誤一秒，人質就多一分危險。”

“對了，二隊那個被害人的衣物檢測怎麼樣了？”

“結果雖然出來了，但是...他逃跑的過程中還躲到了路過的垃圾轉運車裡，檢測到的東西非常雜亂，無法起到有效排除的作用，這是報告。”從燕樂生手裡結果一沓子報告，沈久皺眉翻閱起來。

報告上面密密麻麻羅列了一大堆，血迹、樹枝、泥土、落葉、各種腐敗的食物殘渣...其中引起他注意的是——被害人緊緊攥在手心裡的幾片棕褐色的羽毛。“這個羽毛怎麼回事，報告裡沒提？”

“那個在我這呢，我剛剛研究來着。”高澤洋随手一扔，嘩啦啦飛過來幾頁紙。

上面顯示，棕色羽毛系虎紋伯勞鳥的尾羽。虎紋伯勞鳥是伯勞鳥的一種，中小型雀類，這種鳥類性情兇悍好鬥，不僅捕食昆蟲，有時也會襲擊小鳥。喜在多林地帶，多見停息在灌木、喬木的頂端或電線上。

标記出所有符合伯勞鳥栖息地的地點，再結合紅松、落葉松、雲杉、冷杉等樹木的碎屑，隻能劃定大緻的範圍，被害人是從北面逃過來的，整隊的人都瞅着偌大的北方地圖發愁。

這時值班室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聲稱有知情人願意提供線索，待他們把人送到會議室這來，來人一下子讓原本萎靡的氣氛變得尬尴起來——黎疏懷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不同于之前見面的時候那副商界精英的打扮，今天的他是淺色牛仔外套内搭黑色T恤，同色系的牛仔褲襯得整個人清爽起來。

沈久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态度去面對黎疏懷，那些自以為是的欺騙和歇斯底裡的争吵像是一個巨大的橫溝橫亘在二人之間，事到如今，即使他有心道歉卻也是無力回天。

詭異的沉默之下，還是黎疏懷先開口叫住了沈久：“出來一下，我們單獨談談。”

不同于以往的争吵和責罵，沈久的辦公室裡一直維持着甯靜，他還是一樣心虛地避開黎疏懷的視線，又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瞟。

“4月7号，我在公司收到了來自莫雨信的郵件，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都是假的，順着那個地址查下去是同城的一個廢棄大樓。裡面隻有一張紙，上面寫的就是‘平安、勿念’和他名字的落款，事後也去比對過，是他的親筆。”黎疏懷開門見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透明袋，裡面可以看出的大約一指寬的紙條，他把這東西放到桌子上頓了頓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