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又是一碗酒水下肚,他重重将那酒碗放回桌上,彭得一聲,碗底出現了裂痕,他輕嗤了聲:“佳人?表弟這些年倒是金屋藏嬌,佳人在懷,好不潇灑。”
厲無憂臉色沉了沉,眼中笑意散去,這般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想。
“表哥這是什麼話,我不過做些分内之事。”
蕭然冷笑:“分内之事?照顧表嫂,也算是分内之事?”
蕭然幾乎咬牙切齒起來,看着厲無憂,眼中幾乎噴火。
厲無憂神色自然,興味道:“表哥在說什麼呢,你何時又娶了妻?”
“呵,真沒想到表弟是這樣的人,作為天子候選,你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鏡。”
厲無憂臉色一點一點難看了下來:“表哥說話,還是注意些,你雖是父皇看重之人,但儲位之事還不是由你說了算。”
蕭然臉色竟是不屑,一想到他同甜钰之間的事,一想到那孩子同厲無憂的幾分相似,他心如刀割,幾乎想要将眼前之人撕碎。
看到蕭然這般神色,厲無憂冷了幾分眉眼,但仍是壓着性子,緩緩道:“表弟不過是憐香惜玉了一番,女人如衣,兄弟才為手足...”
他話音還未落,蕭然的拳頭已經随風而至,正中他的嘴角,一下子他的唇口破裂,鮮血止不住流了下來。
吳公公剛剛上樓來便看到這一幕,他發出尖銳暴鳴,想着趕緊上前阻止,可哪知厲無憂給他了一個禁止的手勢,他便也隻得站在一旁幹着急。
“搶占他人之妻,還苟且生子,表弟,你真是照顧的極好。”蕭然幾乎咬牙切齒。
厲無憂眸中有一瞬驚訝,但很快就将那神情給掩蓋了下去,他輕嗤一聲:“表哥若還是喜歡,讓你便是...”
這一句話若冰水之于滾油,一瞬點炸了本就已經神經緊繃之人。
蕭然一把領起他的領子,徑直往地上一摔,一拳接着一拳。
那吳公公吓得面色慘白,立刻想上前阻止,還一邊驚叫道:“護駕護駕,蕭然要造反要殺人了!”
那些侍衛趕緊往上沖了過來,趙忠也被這一變故驚得一瞬酒醒,也趕忙叫着弟兄們前去拉架。
可蕭然竟真是失了理智般,毫不留情地将拳頭揍向厲無憂。
剛開始厲無憂還能過上兩招,可很快,局勢就朝着一邊倒,厲無憂慌了腿腳,很快挨上了第二拳。
厲無憂在這種情況下竟毫無反抗的餘地,就像是一個純粹的人肉沙包,被蕭然單方面的暴揍。
來了幾個人想要阻止,可蕭然力氣又大,整個人不過輕輕一推,周遭的人竟都近不了身。
不多時,厲無憂已經是個血人了,上氣不接下氣,吳公公看到眼前一幕幾乎昏厥,隻得不顧老命往上沖,心中就算再懼蕭然,此刻也不管不顧了,厲無憂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才真是不得好死...
吳公公被吓得雙腿打顫,還未近前,已經匍匐在地,隻得懇求道:“蕭将軍蕭将軍,求您冷靜些...您冷靜些...”
“有什麼我們好好說...求求您...求求您手下留情啊。”
周遭将士也是使出了全力阻止着,直到厲無憂幾乎沒了氣息,蕭然才終是被制服了下來。
吳公公趕緊上前查看,看到厲無憂的模樣,他幾乎心髒都停了跳動。
“瘋了瘋了,快叫太醫,快叫太醫!”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門外湧進了大批人馬,蕭然被制伏跪地,神色蕭索,眼中透着死寂。
“将軍...這下可如何是好...”
趙忠自然也未想到好好的慶賀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就算将軍極得皇上信任喜愛,可這般明目張膽幾乎要将皇子殺死,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輕饒過将軍。
“公然謀害大皇子,傷害皇族,蕭然或有謀反之心,将他抓起來,快将他抓起來!”
吳公公看到自己人來了,這才壯了膽量,指着已經被制伏在地的蕭然高喝道。
“此事是我一人之過,同其他人無關,不過私自鬥毆,吳公公不需要上升至謀反之說。”
蕭然明明已經被制伏,可那眼神冰冷地看着吳公公卻讓後者不敢辯駁半個字。
“将他帶走!”
吳公公說完這句話,蕭然這邊的将士們齊齊拔刀,兩邊人馬對峙。
“趙忠,你帶着兄弟們回京複命便是,今日是我之過,你們不用插手。”
吳公公難看着一張臉,确認蕭然配合,之後便趕緊跟着禦醫等人護着厲無憂離了開。
趙忠一張臉上滿是焦急,此刻竟也不知該向誰求助,看向蕭然,後者被厲無憂的人押着往下,隻對着他說了一句:“讓江曉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