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徹骨。
蕭若澤看着她這般模樣,眉間挂上心疼,他剛要開口,門口卻傳來丫丫的聲音。
“小姐!将軍回來了,讓您立刻回去!”
丫丫聲音透着焦急,甜钰心頭猛地一跳。
壞了,怎的這個時間點回了來,她趕緊朝着蕭若澤行了一禮告辭,便立刻往外頭跑去。
蕭若澤那些話便被硬生生收攏回了喉間,過了好久,他才緩緩搖了搖頭,端起茶水,喝了下去。
“他知道我去三爺那了?”
甜钰一邊往回趕,一邊問道身旁的丫丫。
“是...本想拖着他,自己先來找您,結果有小厮看到您剛剛過去的身影,他黑着臉讓我立刻過來叫您。”丫丫臉色此刻也被吓得慘白。
不出甜钰所料,蕭然神情非常糟糕。
他站在院子裡,像一顆巨樹般,蒼勁聳立,也蕭瑟無邊。
他陰郁着臉色,看着向他靠近的甜钰,眸子裡是審視,是怒氣。
甜钰一顆心也砰砰作響,剛剛一路回來在肚子裡打的腹稿此刻全然變成了空白。
兩人便這麼隔空相望着,這般久不見,蕭然憔悴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但眼睛卻更是犀利,看得甜钰止不住想往後退。
“怎麼,本将再不回來,怕是要頭頂綠冠了吧?”
他聲音帶着低沉,轉頭看着周圍低垂着頭候着的仆從,怒意似乎從喉間析出:“都給老子滾下去。”
他聲音不高,所有人卻都以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丫丫擔憂看着甜钰,後者卻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下去。
院子裡一瞬隻剩他們兩人,空氣都更冷了,靜悄悄的死寂。
甜钰呆立在原地,蕭然見狀幾步上前,右手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臉擡起,讓她正視着自己的怒火。
“你對我疏離冷漠,本将還道是你醋了,現在看來,原是移了情,想要換主了?”
“本将再不回來,是不是下家都已準備妥帖?三叔應了你什麼?等着老子放手好娶你是不是?”
蕭然的話語粗糙難聽,甜钰不禁皺着眉頭,微微開了開口,有些艱難道:“妾身沒有。”
“沒有?沒有你月下和他私會?沒有你現在從他的院子裡回來?”
“是不是要等到本将從他榻上捉了奸,你才肯說實話?”
蕭然幾乎想要捏碎她的下颌,看着她吃痛的神色,他又硬生生收了力道,看她愈發皺緊的五官,最後隻得收回了手,聲色沙啞:“回答我!”
“妾身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将軍的事。”
甜钰失了血色的臉上能清晰看到不自然的紅暈呈在雙側,那是剛剛他大力殘留的結果。
蕭然心口泛着無力,聲色既帶着怒又帶着頹:“你...就這般離不開男人麼?”
甜钰猛地擡眸看向他,似乎在确認剛剛那些話是不是從他嘴裡說出的。
她眸色漸冷,是啊,她不過一個賤妾,動了心,等待她的就隻有被動和遭殃,就像她的母親,堅持了那麼多年,付出了一切,又得到了什麼?
死無全屍和死不瞑目罷了。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再多的解釋于他而言不過是粉飾錯誤的借口,既然已經被定了罪,又何患無辭呢?
罷了,此路已死,不過是自己嘗試失敗而已,好在她并未向他吐露自己的計劃,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
蕭然被她這眼神看的渾身發寒,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剛想開口,卻見甜钰徑直走過了他,似乎不準備再同他多言了。
擦身而過,如同毫無留戀一般,他幾乎可以肯定,她想離開自己了...
心口豁然一空,就像被萬蟻吞噬殆盡,他幾乎下意識握上她的手腕,沙啞道:“不準走。”
甜钰幾乎用了全身的力量,她猛地抽手,可即便如此,卻仍是被蕭然牢牢掌控在手心。
甜钰發了狠,毫無章法地掙紮着,粉拳也用盡了全力,努力想要掙脫開來。
“唔。”
蕭然痛哼出聲,臉色慘白,額頭立刻浮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甜钰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對,停了手,可即便如此,蕭然依舊緊緊握着她的手腕,低沉着聲音,還惡狠狠地道:“不準走...”
“不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