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耳邊輕輕道。
蕭然将她抱起,讓她環着自己的脖子,他嗅着她的脖頸,還有雪白。
他着急得很,自己的衣服解得亂七八糟。
想要,太想了。
這幾日就這般看着她,嗅着她,卻是一點也碰不得。
不知何時,寺内誦起了經。
主持領着弟子日日夜夜誦經,沉澱悲苦,放下執着。
而屋内卻呼吸交融。
不染凡塵之地,莊重肅穆之聲。
可越是如此,越是火熱。
越是禁忌,越是不羁。
那些細密吟誦似乎更加刺激了凡塵俗世的□□。
至少對于甜钰而言,的确如此。
越是神聖,她便越是想要亵渎;
越是潔白,她便越是想要玷污;
越是高不可攀,她便越是想要将他拉入深淵。
感覺到身上之人的情動,甜钰一貫冷清的眸子裡也劃過了欲。
的确蝕骨銷魂,可那又如何呢?
這些過眼雲煙之物,的确可以好生享受。
耳邊混合着他的濃情,還有那悠遠而又清冷的呢喃。
等兩人平複,已經是深夜。
床榻之上一片狼藉,蕭然身體極好,這些時日也一直憋着,他幫着甜钰清理着,一時也惱怒自己的不克制。
确認傷口沒有被波及,他總算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甜钰懶散躺着,已經習慣了他的伺候,也不矯情。
小腹裡鼓鼓囊囊,這般量,她心口一跳,立刻睜開眼,斟酌了幾番,還是問道:
“阿然,你...你可吃了那...那藥?”
帶着些不安,甜钰定定看着他。
蕭然手下動作卻是一頓,他将目光移向她的眼,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甜钰下意識蹙着眉,就要坐起來。
蕭然神色帶着些複雜,也不複剛剛那般溫柔,低問道:“若我說沒有,你要做甚?”
甜钰看着他,燭光已經滅了,屋内隻有通過窗葉透進來的一些月光,可蕭然是背着光的,她看的不甚清楚。
她心頭其實不快,但面上卻也未顯露出來。
早就知曉男子嘴裡的話信不得,她也有所準備,隻得委婉道:“阿然,妾身隻是不想壞了規矩...”
“我們貪得了一時歡愉,可...可孩子何其無辜啊...正房夫人未過門,孩子以後會遭受怎樣的白眼...”
甜钰字字句句都在替他着想,替孩子着想,可蕭然心中卻不知為何甚不是滋味。
“那你準備做甚?”
蕭然握着她的手,聲音帶着些沙啞。
甜钰見他似乎沒有生氣,便道:“妾身有一味藥,倒是...”
“那東西在哪?”
他聲音似乎淬着冰,甜钰也意識到,他還是生氣了。
“那東西在哪?”
甜钰低垂下頭,蕭然猛地起身去翻她的行李。
内裡憋着火,有些話脫口便出:“還真是被調教的好,去哪都不忘這些。”
甜钰一愣,心口莫名脹痛,一股酸澀之感頓生。
剛剛的旖旎就像是水中幻月。
不過也對,她的确被調教的好,不然,又怎麼勾的上堂堂蕭大将軍。
“将軍說的不錯,妾身這般卑賤,又怎麼配享将軍您的孩子。”
此話一出,屋内頓生了死一般的寂靜。
甜钰手臂不便,連小衣都未穿,徑直朝着行李所在而去。
倒真是一副花樓做派,毫不羞澀。
那東西在另一包裹之中,甜钰也不管手臂傷口被她扯得疼,迅速拿出那棕色小瓶,想也不想便要往嘴裡灌。
蕭然幾步将其搶過,狠狠往地上一砸。
破碎之聲打破寂靜之夜。
蕭然單手摟抱着她,将她抱回了榻上。
确認了她手臂傷口包紮沒有大礙後,才喃喃道:“我吃了那藥的。”
“同你有關的事...”
蕭然再說不下去,隻覺喉嚨之中似乎梗着什麼。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魔了,明明甜钰的話沒錯,她是對的...
可他亦不知自己為何這般,說出些這般刺人的話,自己的心緒也低落到無以複加。
甜钰仍他擺弄,可卻一絲不做回應。
他心口更是難受,那些細膩美好,似乎在此刻都不存在了一般。
他想撫上她的臉,後者卻躲閃了過去。
他莫名心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之後,便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出了門。
外頭月色極好,等他再次回神,已經走至那日同她一起路過的溪徑。
卻不料,這兒還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