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聽從蕭然安排,這便是甜钰此次給自己安排的任務。
填飽五髒廟,衆人便回了車隊。
江曉牽了馬匹過來,甜钰不舍得這麼舒服的人形抱枕,她習慣性地挽着蕭然的手臂,卻立刻被他抽離了出來。
他神色不變,隻是語氣帶着些冷淡:“在外頭,規矩一些。”
甜钰一時因他這副德行愣了片刻,立刻明白了他突然而來的冷淡是為何。
高高在上的将軍,怎麼能被人看出自己沉迷女色之中呢。
她忍着冷笑,心頭忽的生了絲不爽,見他翻身上馬,她沉聲道:“妾身知曉了。”
之後,她徑直回了馬車。
蕭然看了她背影一眼,輕歎口氣,見靳雲山騎着馬護在車架旁,衆将士也準備好了出發,便也一勒缰繩,同邢宇帶着隊伍朝前去了。
甜钰其實很快便也恢複了情緒。
他在外頭闆正也好,她本身也懶得伺候。
路途遙遠,路上又沒有什麼有趣的解乏玩意,她便一直昏昏欲睡着,等她再次睜眼,才發現天色都快黑下去了。
隊伍停留在了一方較為寬敞的草地,車夫對着正坐在裡頭的甜钰和丫丫道:“将士們在此地解決晚食,夫人可再休息一會兒,等飯食好了後再下來。”
“好。”
甜钰自是待在馬車裡,她掀開車馬簾子,看到耿湘華在外頭幫着幹活,邢宇帶着寵溺着看着她,兩人說說笑笑着,很是融洽。
甜钰不禁想着,這便是真夫妻的模樣罷。
正要關上簾子,卻聽一道低沉聲音對着自己道:“睡了一整日了,你也下來活動活動。”
這般近的距離,實在不好推脫自己沒聽到,她隻得趕緊回複:“妾身知曉了。”
丫丫趕緊将防蟲蚊的藥拿了出來,替甜钰抹着,還有些擔心道:“姑娘,這荒山野嶺不知道有些什麼蟲,您别靠近那些草堆。”
甜钰捏了捏丫丫有些擔憂的小臉:“放心。”
甜钰下來幫忙,丫丫自然也免不了被江曉叫去使喚的命運。
其實也沒什麼甜钰能做的,把帶的幹糧分一分,把餐具布置一下。
有一些将士陸續回來,手頭上都帶着獵物,最後一看,還挺豐盛。
野雞野兔,還有不少的野果。
耿湘華随手就抓起一隻被射中心髒的兔子,她帶着興奮,對着甜钰道:“就知道會有野味,我專門帶了調料,嫂子一會兒一定嘗嘗我的手藝!”
那鮮血淋漓的場景一下在甜钰面前鋪開,她不自覺朝後退了兩步,臉上帶着些蒼白。
耿湘華募的察覺不對,趕緊扔了手裡的兔子,帶着歉意,對着甜钰道:“抱歉抱歉,我不知你害怕這個。”
甜钰搖了搖頭:“老毛病了,就是見着血有些暈。妾身很期待你的手藝呢。”
說罷,她轉過身,繼續着手裡活計,腦子裡卻全是那白皙皮毛上淋漓血漬的模樣。
耿湘華特别喜歡長相好看的姑娘,像甜钰這般的,她更是喜歡極了,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笨手笨腳,吓着人家了。
甜钰轉頭,見她還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立刻柔軟了神情,帶着甜甜笑意,拉着她的手,道:“妾身真的沒事啦,就是肚子有些餓...”
“我立刻去做,很快就好了!”耿湘華哪裡受得了這般柔軟的撒嬌,她雖也是女兒身,但這一刻絲毫也無法抵擋甜钰所散發的魅力。
甜钰看着她開始忙着處理食材,眉眼也帶上笑,難得見到這般性情的姑娘,她打心眼覺得舒服。
“你這模樣,倒真是男女通吃。”
蕭然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嘴裡吐出這話時,面上也沒什麼表情,讓甜钰一時有些拿不住他到底是何意思。
“将軍說什麼呢。”甜钰露出困惑神情。
“邢夫人性格活潑開朗,為人直爽,願意同妾身交流,是妾身的福氣。”
蕭然隻深深看了她一眼,見前面邢宇等人生起火來,便想拉着她過去。
哪知甜钰卻拒了他伸過來的手,眸子裡是認真:“妾身自己過去便是,将軍大人威嚴,還是莫要因妾身損了形象。”
甜钰說着,提着衣擺朝前走去,神色之間沒有什麼情緒,替他想得極是周到。
蕭然卻心口一抽,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情緒。
他的确囑咐她在外頭要保持距離,保持穩重,可...可現在聽着她這般講話,心頭又很是不舒服...
甜钰和耿湘華挨坐在一起。
很快,烤肉的香味便傳了出來,耿湘華一邊撒着調料,一邊對着右手邊的邢宇說:“你先嘗嘗,看味道鹹淡。”
邢宇一臉無奈:“你手藝進步,全靠我金剛不壞的腸胃。”
“那你得感謝我練就了你這般神勇的功夫。”
蕭然看着他們二人互動,不自覺朝着甜钰看去,後者眉眼彎彎,顯然也被眼前兩人說話觸動,可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讓他不可名狀地感覺失落。
邢宇淺嘗了一口,一邊誇贊一邊自然而然地朝耿湘華遞過去一塊,兩人确認已經差不多了,便招呼着蕭然和甜钰開動。
耿湘華一邊烤着别的,一邊讓自家夫君投喂,後者自然不會拒絕,一點架子沒有,反而很是樂在其中。
兩人打鬧着,沒注意這邊。
蕭然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他将兔腿上的肉剃下,遞往了甜钰嘴邊,可後者卻立刻推拒道,神色透着認真,對着蕭然低聲道:
“将軍不可如此,您在外頭,可不能落下不好的名聲,妾身能照顧自己的。”
說罷,她自顧自吃着盤中食物,沒給蕭然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