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衆人都忙碌起來,出一趟遠門,有太多需要備齊的物事了。
甜钰看到手邊還未來得及收理的衣物,生了絲迷茫和擔憂。
自她和母親來到京都,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去過别的地方。
影響中的家園,離自己那般遙遠,那些山水,就像上輩子的夢,飄渺無際。
她曾想着,今後若是還有命留着,便也去看看這大好河山。
可現在...
就在她陷入情緒之中時,身後一道健壯身體貼來,下一刻,天旋地轉被人抱起,她輕呼出口,趕緊勾着來人的脖頸,迎着他深邃的眸子。
甜钰一愣,很快恢複甜蜜笑意,但語氣帶着些撒嬌的抱怨:“将軍,您終于忙完了。”
蕭然見她這般,神色更是柔和:“此去肅北,正好日日都能陪你了。”
“不過...”
蕭然聲音帶着喑啞和克制:“路上人多,不便...”
話音已經被淹沒在唇齒交纏之中,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甜钰的渴望。
蕭然将甜钰壓在榻上親吻纏綿,後者被親得迷糊,不由自主地勾纏了上去。
結果蕭然抽身,指腹劃過甜钰晶瑩的唇瓣,眸子裡帶着戲谑:“這般喜歡?那等晚上再喂你。”
甜钰臉上有些燒,沒想到竟被他調戲了...
臭男人,是誰先發/情的?
當然,這些話,她也隻能在心中說上一句了。
蕭然起身,看了眼榻上還有些待整理的衣衫,想着院外衆人忙碌之樣,蕭然對着她道:“這次主要是帶着刑将軍一家過去,我們這邊從簡,不用帶太多。”
“你選兩個婢子随行伺候便是。”
甜钰趕緊道:“妾身帶着丫丫就行。”
蕭然點了點頭,看着她道:“你先收拾,我還要去三叔那邊看一眼,還是說,你想跟我一同去?”
甜钰看着他,疑惑道:“将軍需要妾身陪着過去麼?”
見蕭然一副晦澀模樣,甜钰輕笑着走到他跟前,環抱着他的勁腰,臉頰貼着他的心口:“這不會才是将軍要帶着妾身一起走的原因吧?”
她的聲音像是山林勾魂的精魄,還有她的柔荑,輕撫着他的腰身,像是條嬌蛇,勾纏着讓他無法動彈。
“原來...将軍也有沒信心的時候?”甜钰低低喃喃着,擡頭看向他棱骨分明的下颌,帶着些狡黠。
“信心?”
蕭然笑出了聲,胸腔震動,甜钰微微離了他的身子,就被面前之人抱上了妝台之上。
他眸色帶着深沉,望着甜钰的眼睛:“本将打仗,靠的可不是信心。”
他帶着絕對的強勢,話語之中沒有半分柔軟:“屬于本将的,沒人能奪走。”
他那雙大手撫摸着甜钰的臉,帶着些粗粝,但他十分輕柔。
那雙眼裡,帶着淩厲,甜钰被他看着,感覺對方就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一般。
甜钰趕緊帶着嬌羞模樣,将紅唇往他跟前送,眸子裡透着真誠:“妾身最愛将軍了。”
蕭然眸色果然柔和了下來,接着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甜钰有些嗔怪地看向他,眉眼之間帶着些許驚訝。
男人果然都是如此,腦子裡也就那些事了。
看着蕭然離開身影,甜钰想着他剛剛神色和話語,眸色卻沉了沉。
此去肅北,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正值濃烈夏日,白日更長,都快到晚食的時辰,天色還是一點沒有黯淡下來。
蕭然剛進萬全院,便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葛叔。”蕭然聲音沉沉,但語氣中是十分的尊重。
“小将軍來啦,神醫在裡頭診治,說這幾日不便進去打擾。”葛叔過來拍了拍他,看着已經長大成人的蕭然,他神色是溢于言表的自豪。
“小将軍厲害,那神醫我求了三次都請不動,你是怎麼做到的?”
蕭然勾了勾唇:“還是多虧葛叔此前的誠意鋪墊,當時我過去,正好遇見心懷不軌的一幫人找麻煩,出手救了山谷的人,神醫便答應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
看着緊閉房門,蕭然神色也帶着些擔憂。
“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也聽說了,不過一個女人,你們可莫要傷了和氣。”
葛叔看着他,認真道:“不過,經過此事,你三叔休了那惡婆娘,倒是令人解氣得很。”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纏你三叔,你好些兵法都是從他那學的吧,隻是後來他一蹶不振,你們倆倒是疏遠了。”
“此番你找來神醫,你三叔終是有希望了。”
蕭然也回想起了往事,不過很快恢複了神色:“葛叔您都被叫回來了,看來三叔也是想通,不願再繼續頹然下去的。”
這是好事,可蕭然卻笑不出來。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道倩影。
他不可名狀地生了一絲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