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隻躲在被子裡聽話的點點腦袋,不小心碰到對方濕冷的頭發,冷得隻打哆嗦,幼崽發現這樣很有趣,于是專門用自己的腦袋拱對方。
任易任由他倆玩鬧,轉去廚房,發現水燒的差不多了,将鐘貳推到浴室裡面。
“你這麼大個人了,自己會洗澡吧?”
鐘貳點點頭又搖搖頭,任易就當他會自己洗了,趁着這時間,他将火蓋住,然後去還車和闆凳。
等他回來的時候,沒聽見浴室有水聲,打開門一看,嘿,這麼久了這傻家夥就隻脫了厚外套。
任易不太理解,“脫衣服褲子很難嗎?”
說完蹲下,将兩手攤開讓他看動作,然後揪住鐘貳的褲子往下使勁一拽!
再拽!
三拽!
無事發生。
任易揪着褲子的手青筋浮現,但褲子還牢牢挂在鐘貳的腰上。
鐘貳支起被任易拽彎了的腰,兩人視線交彙,鐘貳不敢傻笑了,畏畏縮縮低着頭看着任易,兩人一時無言。
一種名為尴尬的氛圍湧現,任易仰着被自己“打”紅了的臉,大聲道:“咋了?誰讓你穿條“鐵”褲子,還焊得死緊!”
任易不信邪的站起身,看到鐘貳的腰間系着無數圈綁帶,他圍着轉了一圈,發現到處都是結,根本找不到頭。
任易無語,想先将髒衣服扯出來,發現衣服也被綁帶系死了。
他一瞬間腦袋炸出某個念頭,這個傻家夥綁這麼緊,能上廁所嗎?
該不會拉□□裡了吧!
任易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他做好心理建設,豁出去般探了探褲子中間。
還好還好,任易松了口氣,是幹的,也沒什麼異物。
“你等着,我去找把剪刀來。”
鐘貳兩隻手無措地垂在空中,腦子卡殼,猛然反應過來對方可能是懷疑他拉□□了,聞言瞬間松了半口氣。
這場景,傻子都差點兒不傻了。
他趕緊點點頭,然後聽話地等着。
任易很快拿着剪刀回來了,貓着腰轉了一圈,看見後面腰窩處比較好剪開,于是直接咔嚓幾下,費力地就将綁帶們剪了。
無數圈帶子斷了,任易不多的臉面終于又回來了。
鐘貳被冰冷的剪刀刺了個激靈,随着繩子崩開掉落,他被束縛的肚子終于擴展了領地,這下終于松了一口氣。
任易站在後邊看着鐘貳脫褲子,這家夥的腰部被勒出了很深的紅痕,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紅點,像是荨麻疹。
他拍開了鐘貳想要抓撓的手,走到浴頭下面叮囑道:“轉到中間就剛好适合洗澡。沒熱水了喊我。”
然後将地上的沐浴露放到窗台上,将一旁3塊錢一塊的肥皂遞給對方:“我們倆用這個洗。”
鐘貳以前也用過這些,見狀乖乖點頭,“嗯嗯”了好幾聲,然後歡樂的接過肥皂。
任易轉身準備關門,恍惚間聽到了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不像是肥皂的聲音,他快速打開門往地上瞄了一眼。
隻見地上一堆紅紅綠綠的本本,而鐘貳正掀起衣服往脖子外扯,白皙的小腹和褲頭中間還别着一本。
難怪腰帶系得死緊。
任易飛快走進去将地上的所有證件撿起來,轉身離去的時候順便将對方身上的一并抽走了。
“我先幫你保管。”任易說着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家當被收走的鐘貳還在那裡乖巧點頭,等門一關,很快擰開浴霸洗了個久違的澡。
任易坐在桌前翻看兩個戶口本,舊的上面戶主是他大伯的名字,上面一共隻有兩個人,另一個是鐘貳。
鐘貳?原來是這兩個字,為什麼他會在大伯的戶口本上?
為什麼沒有他哥鐘安?難道大伯和大伯母分了兩個戶口,鐘安在大伯母的戶口本上嗎?
不過他大伯母已經和大伯離婚幾年了,早帶着堂姐改嫁到北方,就連大伯都聯系不上人。
而新的戶口本戶主則是鐘貳,隻有他一人。信息同新鮮的身份證件完全對得上。
其他的證件都同新戶口本一樣新,就是鐘貳名下的一些宅基地、林權證等。任易仔細翻看,裡面原來好像是大伯的農村财産。
任易越想越激靈,該不會,這家夥其實是大伯的私生子吧!
難道當初大伯母就是因為這個才和大伯離婚的嗎?
任易印象中,大伯一直是個很努力、很有擔當的長輩。就算年薪六十萬也不會去背叛家庭。
可是,在任易最需要他的時候,一直打不通的電話又似乎讓他有了些懷疑。
鐘貳身份證是6月中旬辦的,說明那段時間大伯也并沒有他想的那樣工作很忙或者出差,那時候人在卻一直不接他的電話,估計就是不想他再去打擾他吧。
畢竟,自從爸爸去世後,他們娘四人就經常接受大伯的幫助,再好的關系都會有厭煩的一天。
何況他們之間連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任易越想越難受,他将證件扔桌上,然後去騷擾那個大傻子鐘貳。
透過磨砂玻璃可以模糊看到鐘貳還在搓澡,他敲敲門開門見山道:“喂,傻子,你說的爸爸是不是鐘成?”
鐘貳仰頭搓脖子上的泥,聞言傻笑着看着門外模糊的身影:“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