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盞輕飄飄的:“四十萬。”
反正他也不準備掏錢,再擡價,他直接喊一百萬。
虛拟貨币,誰還不會了。
少年瞪着他,氣得眼眶通紅。
狐耳少女一錘定音,激動道:“恭喜這位道友!”
白悠盞沒有猶豫,跟着端茶遞水的小厮進了後台。
小厮殷切道:“請道友稍等,我們掌櫃的馬上就來。”
交錢拿貨而已,竟然還要拍賣會掌櫃的出面?白悠盞卻并不覺得意外。
白悠盞故意狂妄道:“好啊,叫你們掌櫃的快點,别叫我等煩了。”
魔尊的威壓是緻命的,小厮幾乎是爬出門。
很快,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來,他須發烏黑,十分健碩,主動放棄姿态:“白兄,在下姓秦,丹陽宗宗主秦羲和便是在下。”
都叫白兄了,現在是認出白悠盞是魔尊本人。
果然還是有靈力在他之上的。
白悠盞也不裝了,法力撤下,絕美的容顔給客房添置上顔色,他整個人更是把嚣張擺到極緻:“姓秦的?好像聽過,說吧,我的東西你哪裡來的?”
秦羲和道:“尊主的東西定當原物奉還,隻是這根發帶,是在下在常明言處意外獲得的,當然他不知道這玩意已經落在我手裡,我發現發帶的材質之一和留影珠一模一樣,想必這根忠心耿耿的發帶恰巧記錄下當年尊主落下魔界的情景。”
白悠盞眯起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尊主竟然是被奸人所害!”秦羲和大義凜然道,“秦某身為上九宗之首丹陽宗宗主,理應為尊主讨回公道。”
白悠盞冷笑:“我以為上九宗之首是天下第一宗。”
他這一笑,昳麗非常。
果然是禍害,秦羲和有些尴尬道:“表面确實如此,但這些年來,天下第一宗為誰主持過公道,隻不過仗着仙尊名義作威作福。”
白悠盞靜靜欣賞他的演技,半晌慢吞吞道:“秦宗主廢話那麼多,究竟想幹什麼。”
秦羲和道:“秦某要為尊主證明清白,揪出修真界的宵小,這枚發帶,便是秦某的誠意。隻不過秦某勢單力薄,需要尊主耐心等待。”
白悠盞抿着唇,不說話。
主打的就是個心理戰。
心理學而已,玩得很溜。
秦羲和像是狠了狠心:“秦某已經在搜集常明言等人的證據,保證能青雲之邀結束前,為尊主洗刷冤屈。”
他說完,白悠盞還是不言語。
他心裡咯噔一聲,難不成這個魔頭真的已經被複仇蒙蔽雙眼,喪失理智?
他的計劃豈不是全部泡湯。
恰好這時,送發帶的小厮敲門。
秦羲和退下房中結界,親手把發帶遞給白悠盞。
而拿到發帶的白悠盞終于道:“多謝宗主相助,白某沒齒難忘。”
話中竟然還有一聲若有若無的哽咽。
終于成了。
秦羲和暗暗松氣:“不知尊主參加青雲之邀所為何事?”
白悠盞苦笑:“還不是想搜集常明言的證據,隻可惜……沒有秦兄,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的演技仿佛已經臻至化境了。
其實個中破綻全是被美貌遮掩。
如果一個人足夠美麗動人,那就是他的保護結界,讓看見他的人都被美色引誘,從而忽略越美的東西越危險。
秦羲和拍拍手,又有一個青年走進來:“白兄,他是我的得意弟子,于其懷,我很信任他,有幸随白兄參加這次青雲之邀。”
青年始終沒有擡頭,恭恭敬敬道:“見過宗主。”
秦羲和又道:“白兄,青雲之邀有限制,我無法和我的意識進入青雲秘境,但我和弟子有結弟子契,可以打破青雲秘境的限制千裡傳音,有任何人線索我都會通過他傳給白兄。”
眼看于其懷要拜,口口聲聲稱“前輩”。
白悠盞裝不下去了,他果斷起身:“我知道,多謝宗主。”
他急匆匆告辭離去,讓表演沒盡的秦羲和一愣。
但他的匆匆離去,實在是太像……沒臉見人。
堂堂魔尊,除了殺人和發瘋,竟然什麼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他這一番及時雨,白悠盞恐怕要含冤而死。
于其懷問道:“師父?”
秦羲和冷冷道:“按計劃行事,你去青雲秘境内境立刻布置結界,把白悠盞引來……接下來就交給我。”
拍賣會已經到尾聲,遲遲不見白悠盞的影子。
蕭也左顧右盼:“我去找找吧。”
溫輕寒道:“站住。”
蕭也一愣,明明那麼虛弱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卻強勢得不加掩飾。
這是一個人麼。
溫輕寒默然道:“他不用你去找。”
蕭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跑偏了:“溫兄該不會也……”
畢竟朝夕相處的時光比他多。
不僅親手穿衣,還親手束發。
傻逼才不會對那窈窕動人的身軀動心,哪怕一張臉不能看。
那這豈不就是……嫉妒。
蕭也可是忘虛教導出來的,火爆脾氣學了個十足十,他威脅道:“蕭兄,我覺得我們要公平些,讓小白自己做決定。”
他很得意。
他和溫輕寒?這還用選?肯定是他!
溫輕寒道:“你也配和我比。”
這話說起來太平靜,簡直再問要不要吃飯喝水這樣簡單,輕描淡寫就把蕭也給碾壓到塵埃裡。
蕭也氣不可遏,要展示自己的實力。
這要是打下去。
傷了溫大少爺一根寒毛,他師父還不得扒他一層皮。
誰弱誰有理。
“我回來了。”白悠盞步履輕快地坐下,“你們在說什麼?”
溫輕寒淡淡道:“自不量力。”
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