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低頭看了眼霍延的手,雖然不解但還是再次重複了一遍。
“抓着他的手,拿着針屁股,快速往後拔出來,拔出來的瞬間按住針口上面的醫用創可貼,按緊把他的手擡起來。”
“好好好,哥,呼呼~”霍澤大口深呼吸幾次,又害怕的掃了床上的霍延一眼,“哥!疼了你就忍忍!我第一次給人拔針!”
說完,低頭左手抓緊霍延的手,輕輕把大拇指放在創口貼上,右手捏住枕頭,使勁一拔,左手一按把手拉了起來。
枕頭還在往外面滴水,“哥,我做的對不對!這...這水流——”
季安已經伸手把開關閥滾到底,針管裡面的水不再往外滴。
“哥,你真厲害。”霍澤又掃了眼床上的霍延,小心翼翼地問,“哥,今晚你怎麼休息?要不你讓霍延把手松開,我替你後半夜。”
?
“我讓他松開?”季安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幾圈,疑惑的問,“他不是還沒醒嗎?你要不再試試掰一掰?”
霍澤下意識往後一退,“不了,哥,這樣吧,要不我給我哥挪挪位置,你将就在旁邊躺着休息休息?”
?季安滿頭問号,聲音幹澀,“也——也不必,我在旁邊坐着就行,現在已經淩晨3點了,一會天就亮了。”
“那——那辛苦哥了,有事喊我!我先撤了!”霍澤往外跑出去,關門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說,“早飯我來訂,哥你有什麼想吃的給我發消息!哥!走了!”
季安點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人一走才回過頭,疲憊的打了個呵欠。
淩晨三點,确實是太晚太困了。
但是,最後一次陪霍延了,他倒也願意再安安靜靜的和他待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和睡意齊齊湧了上來,頭越來越重,他隻來得及迷糊中将胳膊墊在自己的腦袋下面。
早上八點半,霍澤輕輕敲了敲房門,沒有人回應,他慢慢地打開門往裡面瞧了一眼,又立馬撤回,激動地轉了個圈,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手機,在門縫裡“咔”拍了一張,立馬傳給姑媽。
立刻就有紅包聲響起,霍澤點開看到數額又激動的轉了個圈,雙手手掌合十拜了拜,小聲念叨,“保佑他們兩個好好的!”
霍澤輕手輕腳關門去訂早餐,臨關門時,門縫漏出的一線光正正好打在床上。
光線搖曳,兩個身影側向交疊,瘦一點的身形被完全包裹在強壯的胳膊裡。
手腳相纏,呼吸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