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光源旁的蔣爍光線倒是充足,橙明的光線打在他側臉上,将高折疊度骨相且清晰磊落的臉部線條展現的淋漓盡緻,平闆幽亮的冷光從下往上打在臉上,如此刁鑽的角度倒是看不出五官的任何弊病。
蔣爍聞言擡眼瞥了他一下,“醒了?”
“你怎麼沒叫我,還去不去?”,裴玉然越睡越困,又懶懶地躺回原位。
“當然,酒吧嘛,不嫌晚的。”
“酒吧?”,裴玉然皺皺眉,心裡空落落的,“啧,我當是什麼好玩的呢。”
“走吧”,蔣爍摁滅平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
裴玉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兩眼半阖,簡單抓抓腦袋上淩亂的頭發,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跟在蔣爍身後。
下了樓又是被酒店經理跟一群工作人員擁在中間歡送出來的,又是點頭哈腰,又是詢問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
到了晚上,江甯的紙醉金迷,流光溢彩才徹底暴露出來,通天大廈燈火通明,數不清的樓屋鱗次栉比,頂奢商圈雲集,路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說不清楚所有的奢靡都環繞着梣江,還是這些繁華是因梣江而起。
夜裡倒是沒有白日裡悶熱,但是人擠人又能涼快到哪?
“還沒到嗎?”,裴玉然愈發不耐,說話的聲音裡還帶着剛起床的鼻音,他伸手扯下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還要走多久?”
“别急,馬上”,蔣爍十分自然地擡手摟回裴玉然肩膀。
也不知又走了多遠,總之人太多,步子根本邁不開,感覺時間過得久但是根本沒走多遠,路過了好幾個酒吧,每當路過一個的時候,裴玉然都會扭臉去看蔣爍,結果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正當裴玉然實在忍不住,要開口提議随便去哪個酒吧都行的時候。
“嗯”,蔣爍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往前看,“就是那個。”
那是一家新開的酒吧,除了看起來更加新一點,外形更加有設計感一點,倒也沒再瞧出來什麼不同的。
“?這上哪喝不行?”,裴玉然再三觀望也沒瞅出個所以然。
蔣爍沒回他就一直領着他往裡面走。
得吧,興許裡面大有玄機呢。
到了裡面跟以前去的酒吧倒也是别無二緻,激光四射,勁歌勁舞,男男女女忘情失控地搖臀擺跨,盡情地釋放自我,台上更多的是男性表演,要非說個跟以往去過的酒吧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同性之間的互動更加露骨,暧昧。
二人剛落座,旁邊就響起一陣歡呼。
裴玉然好奇地看向聲源,隻見人群擁在一塊,将裡面的内容擋的嚴絲合縫,他甚至都站起來觀望,結果還是看不見人群裡面到底在幹什麼。
他想走進點看看,結果步子還沒邁開就被一隻手捉住了手腕。
是蔣爍。
“你要喝什麼?”
“老樣子”,裴玉然像隻好奇的長頸鹿寶寶還在一直抻脖子往那兒看。
“這沒有”
“你随便來好了”,裴玉然一心着急去看熱鬧,甩掉蔣爍的手,“别抓我”
裴玉然攀上一個縫隙想要往裡頭瞧,結果還沒看清楚裡有個啥又叫人給堵上了,無奈隻好轉換陣地,恰好旁邊有個人走了,他連忙跑過去繼承那人站位。
嘻嘻。
!裴玉然身體一僵。
一隻滾燙的大手“啪”一聲就覆上裴玉然的屁股。
裴玉然反手一把抓住那人小臂,連着一個屈肘将那人杵得一記悶哼。
誰料那人小臂過于粗壯,裴玉然慌亂之下沒抓牢,那人趁着人多混亂直接一把将裴玉然的手給掰開甩掉,一氣呵成,直接鑽沒影了。
裴玉然一點看熱鬧的心情都沒了。
“怎麼樣?”,見裴玉然回來了,蔣爍才停止了跟調酒師的話題。
裴玉然沒說話,一屁股重重地坐在轉椅上,像是氣急了,端起桌上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啪”
脆弱的酒杯被摔放在桌上。
“啧,怎麼了?誰惹你了。”,蔣爍看着他這一番暴力行為,眼角抽了抽。
“沒事。”
這哪是沒事的樣子,蔣爍不太敢直接觸裴玉然黴頭,先把人緩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