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然一出校門就看見蔣爍那輛騷包拉風的暗紫色的超跑。
“我的好大哥,你幹嘛呢?”,拉開車門,一道散漫不羁的嗓音就直直劈向裴玉然。
隻見蔣爍一手搭着方向盤,側過臉看向自己,将墨鏡往上一掀,擰着眉毛嘴裡嚼着口香糖,不耐地大手一招,“别愣了,快上來。”
“好啊,敢命令你大哥?”裴玉然瞥了他一眼,眉毛一挑,鑽進副駕。
“啧,我哪敢?”
“我要餓死了,快帶我去吃飯”,這是裴玉然上車說的第二句話。
蔣爍聞言立刻悠閑地吹起口哨将車速慢下來。
“...”
“我餓了,餓了餓了餓了餓了餓了餓了餓了餓了...”,一口氣所剩無幾,聲音愈來愈小,到最後隻剩下氣泡音。
“省點力氣吧,我的好大哥”,蔣爍被煩得翻了個白眼,将車速提上來,“現在可是晚高峰,你餓了能怎麼辦?但凡你能出來早點,咱也不能堵上。”
突然想到什麼,哼笑了一聲,壞心眼道:“吃什麼不是吃,要不..?”
“要不”兩個字拖得很長,不難想象出後面的爛點子,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裴玉然沒搭理他的惡趣味,眼巴巴地看着外面過去的一個又一個的餐飲小店,“就随便找家店吃吧”
“不能,就去金玉吃”蔣爍鐵面無私地拒絕了裴玉然的提議。
想想又覺得不對,“不是,我記得以前你不是最嫌棄這種店不幹淨嗎?”
一句話給裴玉然幹歇菜了,不吭聲了。
是這樣的,裴玉然以前的确嫌棄,後面上高中時跟小弟出去,在其強力推薦下無意嘗過一次,意外地覺得還不錯,怪有滋味的,日後也就沒有那麼排斥。
過了良久,小聲嘟囔,“吃一次又不會怎麼樣。”
蔣爍沒聽清,“你說什麼?”
裴玉然俨然一副餓極了樣,直接擴開嗓子,拖拖然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餓了,吃什麼不是吃?”
蔣爍聞言笑了一聲,悠悠然地報了一堆裴玉然在金玉樽愛吃的菜品,又反問了一句:“你确定不去?”
“嘶,快點快點。”裴玉然一副忍不住的神情,不耐催促。
蔣爍對此催促倒也不惱,看着前面擁堵的路段,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着方向盤,煞有其事認真提議:“不行咱倆掃個共享去吧。”
“豈有此理,叫你家直升飛機親自來請我。”
蔣爍:“...”
半個多小時過去,超跑才一點點地挪過擁堵路段,車與車終于拉開距離,速度提上來,不過也隻是暫時,距金玉樽越近,也就意味裡市中心越近,路段越發擁堵,衆多商圈潮玩CBD乃至江甯旅遊網紅打卡聖地彙集于此,更何況這還是周五。
路段雖然擁堵,但是好在裴玉然沒再吱哇亂叫喚,隻是專心緻志地撈黃金,這倒讓被堵的心煩的蔣爍難得的清淨。
又過了快一個小時,金玉樽那座恢宏大氣的建築物無法透過車窗完全收于眼底,風格氣派古今結合,外觀科技感與設計感相融,進了内裡才發現别有洞天,靛青玉頂懸于上,金鉑玉瑙作高燈,白玉浮雕嵌壁空,寶藍翡翠落當中。
蔣爍将車交給泊車員,一下車在門口侯時已久的酒店經理領着幾個工作人員急忙湊上來迎接引路,“少爺,裴少爺,這邊請”。
蔣爍算是富三代,蔣家靠房地産起家,之後又涉及各種大型商超,接着又将酒店做遍及全球。
将二人引入專人包間,畢恭畢敬地備上茶水,“少爺,還需要加其他菜嗎?”
“不用,先上菜吧”
經理前腳倒好茶水,後腳工作人員就上菜,一個接一個,将菜品一一碼好,菜品多且精,一道菜不會做太多,以防味覺疲勞膩味,也防止放置時間過久滋味會有細微差距,随吃及添。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二人将桌上的菜掃得一幹二淨。
裴玉然吃完飯有點犯困,想睡覺。
懶懶掀起眼皮瞥向窩在真皮沙發裡翹着二郎腿,用平闆處理公司事項的蔣爍,“還去哪兒?我好困。”
“嘁,這才哪到哪兒,哥還打算帶你玩通宵”,蔣爍目不轉睛地盯着平闆,答他話。
“啧,你快點”,裴玉然将自己丢進沙發裡。
“嗯,十分鐘 。”
裴玉然架起手臂側臉趴睡在沙發上面,閉着眼含糊地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呼吸就均勻了。
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側躺姿勢,面朝沙發背方向,身上還蓋着一張薄毯,周遭環境昏暗,隻有微弱暗黃的暖光從蔣爍所在的地方打來,淡淡地灑在沙發上,顯得溫馨而暖煦,流光将裴玉然的影子拓在靠背上,像連綿起伏的山脈。
裴玉然将自己從中拔了出來,霎時清醒不少,心裡由生一種事物失去掌控的慌亂,他連忙掀起薄毯坐起身,結果動作太猛,頭還有點暈,看向旁邊還在捧着平闆的蔣爍,“你怎麼不叫我?”
他還在處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