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天睡着之後,雖然他因為貼着夏凜燭,不會聽到各種哀嚎聲,但還是會不受控制地穿進各種人或者鵝曾經的經曆中。
所以,他有點不确定,自己現在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裡。
他緩緩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稍稍往後挪了挪,可是一遠離夏凜燭,那些痛苦的呐喊再次在腦海中響起,不過相比之前還是小企鵝的時候,微弱了很多,但少年因為之前的折磨,還是條件反射地重新貼到了男人的身邊。
這個時候,蘇白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而且重新貼在夏凜燭身邊後,之前意識迷糊時的記憶都瞬間回籠。
少年的瞳孔微微放大,糟糕,完全沒想到小企鵝的身份會在這個時候暴露。
蘇白抓着夏凜燭的胳膊轉過頭,看着一動不動盯着自己的男人。
夏凜燭在少年開始亂動的時候就僵住了,直到少年在自己面前坐好,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少年完全赤裸的上身,白皙細膩的皮膚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尤其是那兩點粉色,讓他的心髒猛地一停,瞬間有些停滞,他急忙閉上了眼睛,偏過頭,避免看到不該看的。
他悄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同時也意識到這真的不是在夢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蘇白真的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蘇白看着沉默不語的男人,想到對方這幾天為了找自己付出的努力,有點擔心對方被自己吓到,試探性地輕輕說:“早?”
聽到少年到聲音,夏凜燭猛然驚醒,他立刻坐起身,用被子把少年裹嚴實後,隔着被子,緊緊地抱住了蘇白。
蘇白安安靜靜,任由對方抱着。
良久之後,男人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蘇白,真的是你嗎?”
蘇白艱難地從男人緊緊的懷抱中探出了一點頭,悶悶回應:“唔,是哦,抱歉,讓你擔心了。”
夏凜燭感受到了對方的掙紮,努力平複好心情,輕輕放開了懷中的少年,緊緊盯着少年的臉,生怕這隻是幻覺。
他看着少年,輕輕問:“蘇白?”
蘇白疑惑擡頭:“嗯?”
聽到少年的回應,夏凜燭微微松了口氣,這時,他的餘光突然注意到枕頭那邊,一直窩枕頭上的小企鵝,居然不見了。
!
想到這裡,夏凜燭瞬間把之前的懷疑,和劃過心頭的微妙感覺結合起來,重新轉頭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蘇白本來就沒打算隐瞞自己的身份,他發現夏凜燭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立刻開口,跪坐在床上,朝着夏凜燭貼了貼,然後開始詳細地講自己的身份。
說完之後,蘇白歪頭看着遲遲沒有動作的夏凜燭,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就是那隻企鵝的,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許久之後,夏凜燭才緩緩回過神。意識到蘇白還活着,并且一直在他身邊,他的心裡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失去他,他們還有時間。
但随之而來的卻是更加混亂的情緒,最近幾天,他居然一直把這隻小企鵝當作南極那隻白色企鵝的孩子來照顧,還天天對着小企鵝強調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即使是一向冷靜沉穩的夏凜燭,都感覺有點尴尬。
他動了動手指,用手撐住額頭,看向一臉無辜的少年,無奈地笑了一聲問:“所以,你就是我之前在南極見到的那隻企鵝,也是這幾天一直貼着我的那隻迷你小企鵝?”
蘇白點點頭。
夏凜燭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問:“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
蘇白繼續點頭。
夏凜燭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手指摩挲着自己的眉心,努力消化這個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的事實。最終,他繼續問:“你剛剛說,隻有貼着我,才能遏制住腦海中的聲音,為什麼?”
蘇白搖了搖頭:“不知道诶,說到這個,你知道夏緻遠是誰嗎?這個人和你一個姓诶。”
聽到這個名字,夏凜燭頓了頓,但還是點點頭:“知道,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