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企鵝狀态的蘇白靜靜聽着逐漸遠離的腳步聲,悄悄松了口氣,立刻開始想辦法變回人類的樣子。
黑球也在一邊急得滾來滾去:“王,這可怎麼辦啊,冷靜冷靜,不要慌,我想想,要不然您再睡一覺?我一會叫您。”
蘇白本來正在屏息凝神調動能量,但是黑球滾來滾去實在讓人心煩,他睜開眼睛冷冷沖着黑球說:“閉嘴,安靜。”
黑球慢慢停了下來,小聲回了一句:“哦。”随後就緊張地看向皺着眉的小企鵝。
小企鵝站在房子中央,一遍又一遍地調動能量,終于在某個瞬間,察覺到了能量平靜下來的幾秒鐘,立即抓住機會再次嘗試變回人。
成功了!
蘇白氣喘籲籲地趴在地上,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轉過頭避嫌的黑球,慢吞吞爬起來重新去櫃子裡找衣服。
然而穿衣服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
我的身體怎麼突然這麼敏感!
蘇白剛剛在拿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細微的刺癢從指尖傳來,但是他沒有多想,直到他穿好貼身的衣服,才感覺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那種感覺很奇怪,仿佛每一根纖維都在刺激他的皮膚。他皺了皺眉,心想是不是身體剛剛變回來,還沒有完全适應。
随着一層又一層衣服的增加,那刺癢感完全沒有消失,而是升級為無法忽視的粗糙摩擦感,像是一層砂紙貼在皮膚上,又痛又癢。
蘇白頓時全身一僵,呼吸都不由得一滞。他試圖讓自己忽略這種不适,但衣服上的每一個褶皺、每一處接縫,都像被放大了一百倍似的刮擦着他的肌膚。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難受。”少年咬緊牙關,皺着眉小聲嘟囔着。
他小心地活動了一下手臂,衣料貼着皮膚的動作帶來了新的刺痛感,瞬間讓他一個哆嗦。
這種感覺讓他想直接把衣服扯下來,但是馬上就要出發了,他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隻能硬着頭皮繼續穿其他衣服。
原本柔軟的棉質T恤現在也變得像粗麻布一樣,套頭時不小心摩擦到脖子,直接讓他眼眶微微發紅。
蘇白越穿越生氣,忍着憤怒将衣服一件件穿好。他的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每一個動作都需要深吸一口氣才能繼續,褲子的腰帶更是折騰了他好一會兒才成功系好。
等到終于穿戴整齊,他整個人已經滿頭大汗。濕漉漉的劉海貼在額頭上,臉紅的好像剛剛跑完八百米。
他跌坐回床邊,脫力的躺倒在被子上,胳膊搭在額頭,喘着粗氣,心中暗暗的想,這次變身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嬌氣。
黑球聽身後磨磨蹭蹭的穿衣服聲終于停止了,慢慢轉了過來。
他本來以為少年已經收拾好了,但是看到又躺回床上的少年有些擔憂,他往前滾了滾問:“王,您怎麼又躺下啦,是剛剛變身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嗎?”
蘇白現在完全沒力氣搭理對方,而是閉上眼重新感受了一下能量的流動,果然比之前更混亂了,不過由于兩次變身消耗了不少能量,即使混亂按理說也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啊。
突然,蘇白想到黑球在他醒來時說的話,難道,我真的到了發情期???不會吧!
少年有些驚恐的睜開眼,盯着天花闆開始計算自己的發情期,按照人類的計算方式,其實他已經一百多歲了,但以每一任企鵝王的壽命來看,一百多歲才剛剛成年,理論上來說,成年之後确實會有發情期。
可惡,不會吧,可是我已經是人了,為什麼還有發情期這種東西啊。
正當少年漫眼放空的胡思亂想時,黑球疑惑為什麼蘇白躺在那一動不動,擔心他又睡過去了,所以用身體撞了撞少年的腿。
在黑球撞到腿上的一瞬間,蘇白感覺渾身一麻,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他憤怒地盯着黑球。
黑球看着雙眼含淚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呃,王,抱歉抱歉,我也沒想到我的沖擊力這麼大。”
蘇白突然好累,懶得和黑球計較,現在怎麼正常出門都是一個問題。
少年盯着床前的鞋子看了好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人着渾身不适迅速穿好鞋。
黑球看着蘇白怪異的樣子,識趣的沒再廢話,而是乖乖的自己滾進了少年的口袋中。
“吱呀——”蘇白推開門走到客廳。
正坐在那裡等他的夏凜燭和孟時樂一起擡頭看向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