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幾乎翻遍了附近所有的監控,卻依然沒能找到有關藍色藥劑消失的線索。
研究人員之前試圖從蘇白的手上提取藥劑殘留,但是檢測後什麼都沒發現。他們甚至連灑過藥劑的桌子也帶回實驗室反複檢測,結果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藥劑的痕迹。那個藥劑,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深夜,大家還是束手無策。夏凜燭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再搜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明天還要去地表,所以直接給整個實驗室放了假。
回到辦公室後已經是晚上了,他看向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蘇白了,少年呼吸均勻,臉側有幾絲銀白色的碎發垂落,眉宇間依稀透着一絲倦意,可能睡的并不舒服。
男人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少年,但是見對方迷迷糊糊地睜眼回應,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裡的樣子,他幹脆不再多說,直接把人抱起來送回了寝室。
蘇白這一覺睡的非常不安慰,夢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還體驗到了各種不同的情緒。
在夢中,他好像變回了大企鵝的形态,一搖一擺地走在雪地上。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之前栖息的那片雪原,周圍是叽叽喳喳的同族,而他置身于企鵝群中,這是一種很新奇的感受,因為他之前一隻是待在企鵝群外圍守護這些企鵝的。
而且他的視角也有些奇怪,比之前還是白色小企鵝的視角要高一些,好像是從另一個身體裡看這個世界。
“嗡嗡嗡。”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所有的企鵝都向着聲音的源頭看去,有幾輛巨大的黑車正往企鵝群的方向駛來。
蘇白知道這是南極考察團的車,但之前夏凜燭來考察的時候一直嚴格控制這些車,不允許他們過于靠近企鵝群,害怕這些奇怪的東西會驚擾到企鵝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居然允許這些車如此靠近企鵝群。
蘇白和其他企鵝一樣好奇地觀察着這些車,那些車在距離企鵝群幾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随後每輛車上都下來了幾個包裹着十分嚴實的人。
看着突然逼近的人群,有些企鵝突然開始驚慌的唧唧叫了起來,還有一些企鵝開始向後退,朝着遠離人類的方向滑行,蘇白也感覺對面的那些人類有些奇怪,但是身為企鵝王的責任感讓他堅持停留在原地,阻擋人類繼續靠近自己的族群。
蘇白沖着對面一身黑的人類發出了巨大的警告聲。
其中幾個人看向了自己,然後舉起了他在人類社會看到很多次的麻醉槍,但是在夢裡他無法調動冰雪,雖然靈活躲過了一次又一次,但還是沒能躲過接連不斷的麻醉槍,最終,他的世界不受控制的陷入黑暗,昏迷前他隐約聽到一個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這些企鵝可真能逃,動作快點。”
蘇白唰的一下睜開了眼,感覺自己的心髒正在劇烈跳動着,但是夢中的場景随着他睜眼的一瞬間慢慢淡去,隻剩下那種恐慌無助的感覺。
周圍一片漆黑,但是沒有風雪的氣息,更像是在室内,他悄悄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正睡在自己小屋的床上。
原來我已經回卧室了啊,唔,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噩夢,有點恐怖的樣子。
蘇白慢吞吞地翻了個身,準備再睡一覺安撫一下瘋狂跳動的心髒。
“咚咚咚。”這時安靜的室内響起了敲門聲。
室友在門外問:“蘇白,醒了嗎?”
蘇白想繼續睡覺,不想搭理對方,直接把自己往被子裡又埋了埋,用被子遮住了耳朵準備睡個回籠覺。
“王,您今天還要去地面呢,是不是該起床了啊。”黑球小心翼翼滾到蘇白的枕頭旁邊說。
少年微微睜開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黑球,停頓了一會後,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直接抓起枕頭邊的黑球生氣地說:“你是不是皮癢了,居然又上我的床!”
黑球掙紮着從蘇白的手裡掙脫出來,迅速彈射到不遠處的桌面上辯解:“冤枉啊王,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昨晚夏凜燭送你回來的時候把我掉在了床上,我也不知道啊,我剛剛醒來就在床上了。”
蘇白聽到又是夏凜燭把自己送了回來,既然不是黑球故意的,那這次就饒了他吧。
少年拉開被子疑惑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确實隻脫了外套,睡衣都沒換,怪不得這一晚一直做噩夢沒睡好呢。
黑球看少年似乎不生氣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那個,王,您夢到了什麼啊,我好像聽到您說夢話了。”
蘇白一邊下床找衣服,一邊疑惑地看向黑球問:“我說了什麼?”
黑球:“呃,應該是企鵝的語言吧,我沒聽懂,但是感覺像是求偶的叫聲。”
正在翻找衣服的少年動作一僵,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惡狠狠地從櫃子裡探出頭看向黑球低聲說:“胡說!我怎麼可能在夢裡求偶!”
黑球骨碌碌往後滾了一點,梗着脖子說:“真的,就是那種哼哼唧唧的聲音,正常企鵝不會那樣叫吧。”
黑球伸出自己短短的胳膊指着少年的手機說:“我還錄音了呢,您,要不要聽聽?”
少年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立刻回到床邊找手機。
不過他完全不知道點擊哪裡可以打開錄音的内容,他隻好求助黑球,同時一臉狐疑地問對方:“你不是剛被創造出來不久嗎,怎麼都學會用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