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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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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嘩然。

紛雜吵鬧的聲音如雪花般鋪天蓋地席卷,不論是司聿毫無障礙取下手铐,還是他說的話,都足夠引起在座所有人恐慌和忌憚。

牧百川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手铐根本不可能困住司聿,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你來曆不明,第一次出現就在虛空獄門口,不知來曆、不明背景、沒有傀儡,是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自然人。

“我國、乃至世界對自然人的定義都是毫無威脅力的普通民衆,而你很顯然不是,因為自然人沒有本事從獄鬼手中安然逃脫,你憑什麼能?”

司聿微微擡起下颚,掀起眼簾看他,轉動有些僵硬的手腕。

“這場仲裁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結果。”牧百川雙眼死寂,“無法證明自己來曆的你隻有可能是深藏許久的獄鬼,沒有第二個可能。如果你不是獄鬼,那你又是誰呢?”

“是啊,如果你不是獄鬼,那你到底是誰?”

“項部長給出的報告是失憶,但是為什麼你的背景資料一點都探查不到!”

……

衆說紛纭的話語從四面八方聚來,叽叽喳喳的讓司聿以為自己腳下站着的地方不是仲裁庭,而是讨價還價的菜市場。

他緩緩掃過對面每一張不同情緒的面孔,鎮定開口:“我想你們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是否想要站在這裡聽你們講廢話,全部取決于我有沒有興緻。”

牧百川眉頭微皺:“什麼意思?”

“看來你們得到的消息不及時啊。”司聿側頭,微微勾起的唇角在燈光下呈現一抹冰冷的冷嘲弧度,“我是否是獄鬼這個事實根本就不重要,如果我是獄鬼,第一個否決掉的就是你們。因為我對在座的各位提不起任何食欲,我比較挑食,對食物的要求除了好看,還需要合心意。

“而你們也不清楚目前的我有多麼搶手,畢竟那落迦迫切的希望我能作為免費勞動力幫他們幹活,這完全取決于我的心情好與不好,所以我真誠的建議各位對我這個手握特殊能力的人禮貌一些。”

摸着手腕上被磨出的紅痕,司聿又是一聲輕笑,再看向牧百川時已經是夾雜着掩飾不住的譏诮:“尤其是把我當成獄鬼想要伏誅的某些極端人士,你确定自己可以承擔損失我之後的所有後果嗎?”

“妖言惑衆!他在迷惑人心!”

“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獄鬼,他肯定是!”

“必須殺了他,必須!”

……

司聿在桌面輕叩兩聲:“安靜,我還沒說完呢。”

他站起身,在座無虛席的上千個‘觀衆’面前慢條斯理轉了一圈,最後,他看向牧百川:“據我所知,仲裁庭隻有裁決和虛空獄有關的一切罪惡,與那落迦是兩個不同個體組織,你确定要動我?”

接連兩個反問的話語中,司聿讓自己從‘和獄鬼簽訂契約的人’變成‘那落迦目前重要的存在’,成功把矛頭從自己轉向仲裁庭與那落迦的對立。

那落迦是世界組織的維安機關,擁有優先一切政府的權力,保護着世界不墜入虛空獄,維持世界和虛空獄之間的兩方和平。

而仲裁庭則是審判世界中的自然人與獄鬼簽訂契約的特殊法庭。

那落迦主張收複獄鬼,隻要查清對方與獄鬼簽訂契約,或者已經被吞噬,皆有被掃除和收為實驗體的可能,甚至也會為之超度,行事過程難免果斷暴力,所以旗下有清潔小組存在,随時為那落迦服務,清除血腥現場。

仲裁庭則是以人類利益為主,常年批判那落迦乖張暴力的行事作風,與獄鬼有關的人在他們眼中沒有無辜這個選項,甯可錯殺,不放過一個,堅決捍衛人類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權利。

簡單來說就是,這兩個組織相看兩相厭。

看似和諧,實則早已經矛盾一堆,就等一個爆發點。

現在司聿主動做這個爆發源頭,就看對方敢不敢接了。

牧百川的眼神逐漸變了,他意識到自己小看了眼前這個人。

“你說自己是無辜的,那麼為什麼你能從虛空獄安然無恙的出來?”牧百川不管現場一片嘩然的震驚,他敲下錘子,肅然道,“把人帶上來。”

暗色大門從内到外打開,王遠山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一天不見,他已經從年輕的模樣迅速衰老回原本的樣子,形容枯槁,依稀可以看出有過努力保養的樣子。

失去雙臂的折磨和痛苦讓他勉強吊着一口氣,垂着腦袋,每一口呼吸都很重,像是一架破舊的老風箱。

在看見司聿那瞬間,他一雙眼突然變大,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差點跌坐出輪椅,嘴裡拼命嘶喊着:“走!走!……讓我走!”

“他是叁烨集團的前董事長,王遠山,有關于他的仲裁已經下來,據他的證詞所說,你們一同進入虛空獄,他在離開虛空獄的時候受到時空沖擊昏過去,而你為什麼能毫發無傷?”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有開關虛空獄門的本事,司聿很快做出判斷,視線輕飄飄落在王遠山身上,平靜反問:“你确定一個和獄鬼簽訂契約的人嘴裡會有真話?”

“現在是我在問你!”牧百川已經徹底被司聿搞惱火,“仲裁庭不是你提出問題的地方,你沒有權利保持沉默,必須回答問題。”

司聿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淡淡看着王遠山,後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恐懼無限放大,像是被遏制住喉嚨一樣,迫切的讓王遠山想要逃離這裡。

奈何他喊破喉嚨,身後的人也沒有半分動作,王遠山沒有雙手,無法推動輪椅,無論他怎麼央求身後的人推自己離開都沒用,他隻能徒勞伸出綿軟的雙腿,狼狽的滑動地面讓自己離開,哪裡還有一個集團董事的風光穩重?

這一幕盡收司聿眼裡,他彬彬有禮的擡手,示意現場安靜:“我剛才說過吧,希望在座的各位對我禮貌一些,我——”

話音未落,司聿正前方緊閉的門突然被暴力破開,破碎的門扉宛如殘燭落葉挂在牆上,飄飄搖搖的搖動。

蘭斯從灰塵彌漫的門口緩緩走出,标志性的黑色頭發和紫色雙眸,以及跟在他身邊的那頭守護獸,無一不在告訴在場所有人他是誰。

在他周身席卷而起的小型龍卷風吹走所有灰塵,他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現場所有人的心髒上,擠壓着他們所剩無幾的呼吸,讓他們大氣不敢出。

現場安靜的仿佛進入了一個吹脹的氣球裡面,随時都有可能爆炸。

踩下最後一步台階,蘭斯來到司聿面前,撿起桌上的手铐,饒有興緻的說道:“仲裁我的人還不通知我一聲,這就沒意思了。”他單手插兜,手铐在他修長食指轉上一圈,當啷作響間,他語氣也跟着莫測起來,“還是說你們其實覺得我這個人很講理,脾氣也很好?”

現場所有人皆倒吸一口冷氣,不敢說話。

安靜讓氣氛更加沉悶,蘭斯兩指慢條斯理的碾着手铐,直至它慢慢在指間化成齑粉。

他掀起眼眸,看向牧百川,像是調情一樣又問了一遍:“是不是啊?”

世界之所以還對人類有利,沒有讓獄鬼橫行霸道,除了造物主創造的傀儡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蘭斯。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就像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一樣,牧百川活了幾十年,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嬰孩步入中年,時間經過無數變遷,但是站在司聿面前的男人從來沒有變過哪怕一分。

牧百川從來沒有與這位傳說中的人物有過交鋒,但是他能很明顯感覺到窒息和壓迫如排山倒海的向他襲來,足以讓他崩了臉色。

“……什麼叫您的人?”

“啊……”蘭斯好笑的勾唇,“看來仲裁庭是時候需要清理一下雜碎了。”

牧百川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什麼意思?”

蘭斯慢悠悠的拍了拍手上齑粉:“把人帶上來吧。”

他走到司聿身邊,摁着對方坐到椅子上,然後拉開另一張椅子坐下,右腿嚣張疊在左腿上,單手搭上司聿的椅背,整個人是非常放松的姿勢。

不管從現場哪一個角度看過去,蘭斯都以絕對霸道和占有的姿勢把司聿‘圈’在懷中,充分诠釋了‘我的人’這一個現在人盡皆知的事實。

不過是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兩道黑影呈現抛物線重重砸到地闆上。

咚咚兩聲悶響,項知羽一邊點着煙一邊往裡走,煙火随着他的吸入一明一滅,他走到那兩人身邊,沒有來得及刮掉的胡子讓他整個人極具滄桑。

“利用仲裁庭的權力,在那落迦的部長不在家期間進行欺瞞,僞造仲裁庭的傳票……”項知羽吐出嘴裡的煙霧,垂下的雙眸已經稱得上冰冷的程度,“做出這樣的事在那落迦可是要被當成實驗體裝在箱子裡的,你們仲裁庭的工作人員又是什麼樣的處置方式呢?”

兩人手腕和雙腳皆被符文拴在一起,除非項知羽動手解除,不然他們絕對沒有被松開的任何可能。

司聿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他下車時給他戴上手铐的兩人,他沒有絲毫同情,隻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劇情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

沒有得到回答,項知羽不依不饒的問牧百川:“這位仲裁官,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嗎?”

被項知羽指名點姓,就算是占據地理優勢,坐在最高位,牧百川也有種被俯瞰的錯覺,他輕吐呼吸,盡量讓自己面部表情保持平靜:“如果項部長所說的罪名真的成立,那麼他們以及家人都将被終身剝奪進入仲裁庭的機會,并且面臨牢獄之災。”

司聿一聽,沒忍住:“原來仲裁庭的工作還是世襲啊。”

“噗。”蘭斯笑出聲,這是他第一次有這麼愉悅的心情,他點着司聿的唇,語氣陰陽,“看來你在這裡沒有吃多少苦頭,嘴還是那麼會說。”

司聿躲開蘭斯作亂的手:“能讓你開心也不容易,所以現在還要縫住我的嘴嗎?”

蘭斯指尖落了個空,眼中笑意褪去:“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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