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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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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隻要有工作就都接,說是不挑,其實也沒有挑的機會。阆風巅和柳海朱冰的性質差不了多少,雖然規模相去甚遠,但和我們在同市,能得到實質性的線下參與全流程環節制作的機會,我求之不得。在學院裡雖然也有過不少這樣的經曆,但總歸還是不同的。

出乎意料的是阆風巅的創作人員都格外年輕,大部分都身兼多職,也很熱情主動。那是我首次接觸到“柔桐”這個人。

柔桐不是本名,隻是他的圈内名。他混迹古風圈多年,早就成為很多人的古風男神歌手,也是阆風巅費了很大功夫請來的最重要的角色。

他出道很多年,但和我同歲,白瘦白瘦的,看起來有點扶柳模樣。我剛到場時是他笑容滿面地第一個迎接我進門,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竟然聽過我寫的歌。

“之前我和柳海朱冰合作過,也是宣傳曲。可惜你寫的詞最後沒用上,不然我們就能早點合作了。”柔桐笑着說,“不過後面好像你的詞又改到别的歌裡面了是吧,也還真是撞上狗屎運了。”

我那時沒想太多,隻覺得他說話用詞怪怪的,對于這個竟然關注過我的作詞的人,我既意外又萌發出幾分心潮澎湃,就問:“你覺得我寫得怎麼樣?”

他笑了笑,“挺好的。”

他的評價對比應官和姜思名他們的評價不同,是來自外人的肯定。我雖然知道他可能難免客氣,但還是難以自抑地多了幾分沾沾自喜,隻想回去的時候和應官說說這個事情,但過了一會兒又想,他會不會覺得我很不成熟。

阆風巅雖然是甲方,但是這方面的工作中的很多事情,等到我實際參與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大部分是柔桐那邊拿主意,亦或者說,他是個很喜歡提意見的人。

上到主題下到編曲,雖然有專業的工作界限區分,但柔桐卻能夠橫跨多方,無論大處小處,總有自己的見解。

我那時暫時還派不上用場,隻是常常在旁邊觀察他們的工作。我并不善于和别人拉近關系,倒是柔桐經常在那邊指點完江山就會坐到我身旁,拉着我笑言扯兩句閑話。

正如之前所說的,這幾年我已經提不起人際交往的動力,除去姜思名他們,我鮮少和旁人有再多聯絡。但是對于這個難得關注過我的作品的人,我多少有些難以言說的不排斥。半個月過去後,我也開始漸漸和他主動聊些别的話題來。

因為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從應官那裡賴來的每周三日的入駐辦公室也不得已減為兩天。應官起初并沒有問什麼,直到過了兩三次之後,他才問我:“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我怕他以為我遇到什麼麻煩需要處理,疊聲否認,磕磕巴巴地說:“嗯,沒有,就是有其他事情。”

我平日裡自認為也能做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是要我在他面前撒謊,我又完全桎梏住了。

應官溫和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說:“那就好。”

他沒有繼續追問,我又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失落。

差不多一個月後,我開始真正接手阆風巅的作詞工作。那時我在學院老師的指導下,多少也寫過不下十幾篇詞作了,早已不是從前憑着感覺才能抒情的新人,信心不算有,但也不會像以前和柳海朱冰合作時那樣絞盡腦汁毫無所獲。

不是每份工作都會盡如人意的。第一版歌詞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修改的準備,但沒想到大家卻第一時間就發出了驚歎。

“不錯啊!”阆風巅的音樂制作負責人興奮地撣了撣紙,“大家覺得呢?”

衆人也是面露喜色地贊同。我自己看的時候沒有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但突然身處這樣的環境中,竟然開始懷疑他們看到的與我看到的,是否是同樣的文字。

……況且,我實在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不知該說什麼,隻好微微低下頭避開大家善意的目光。

“那要不也不用改了,就……”

“誰說的,我有意見。”柔桐忽然打斷負責人的話,拿着那薄薄的兩頁紙,笑說:“夷商,聽柳海朱冰他們說你挺有靈氣的啊,怎麼也和别人一樣隻會堆砌辭藻。”

我,堆砌辭藻?盡管尚存疑慮,但是我還是認真地看向了他,希望從他的建議中,能得到改進。柔桐雖然常常意見很多,但他畢竟從業多年,專業性毋庸置疑。

“沒什麼内容的東西,不看也罷。”他輕飄飄地把兩頁紙折了起來,盯着我的眼睛,提聲說,“現在市場要求比較高,雖然是遊戲配樂,但是隻要戳中了情懷,肯定能火的,所以為了遊戲好,我覺得還是别太文藝吧。”

他說的實在是模糊不清,仿佛找不出觀點所在,但又似乎說了不少。我隻好勉力理解他的話。那時我隻以為,大家的初衷都是為了做出更好的音樂,從未想過他的弦外之音。

據此,這篇歌詞幾乎全被否掉,全部都要回爐重造。其實我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有天賦的人,對于大家的認可也不過将信将疑,現在需要返工修改,我比真的一稿就過來得更安心。

然而出于對修改意見的不明,我幾乎無從捉摸下手,隻好又找柔桐問了一遍,他的回答還是那樣。如果找到學院的老師,那應官很有可能會知道……

所以到現在,難道我都不能好好地獨自做好一件事情嗎?如果真如柔桐所說,這是沒什麼内容的東西,那我傾注其中的又算什麼?我開始産生懷疑,或許很多時候我想寫的東西,和别人要的東西,确實是不一樣的。

從前我隻遵循結果該是什麼就是什麼,然而或許是待在這裡的日子漸漸久了,對于這種懷疑,我突然覺得很不服氣,即使旁人無法理解,但它也絕非全無内容,我所需要做的,似乎不該是全盤推翻,至少内核是不變的。

久違的鬥志讓我寝食難安,日夜反複琢磨歌詞。那些日子裡,我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又浮躁。

已經慢慢步入夏季,天氣既黏糊又悶熱。姜思名要去外地三天,我也剛好趁機悶在房裡悶了三天,除去上課時間基本都不外出。那日晚上有應官的課,我才着急忙慌地收拾了一遍自己。

踏入課室的那瞬間,宜人的冷氣簡直讓人心曠神怡,我焦躁的浮動系數緩和下來,但是坐到應官旁邊的時候,才真正有幾分清醒的感覺。

應官總是比我先到的。我有時覺得應官估摸着有點天氣之子的神韻,不然怎麼我冬天的時候坐在他旁邊就覺得暖和,夏天坐在他旁邊就渾身涼快舒暢呢?

幾日來毫無頭緒,阆風巅雖然沒有催,我卻總覺得隐約有人在說這樣不太行。

我急需今天的這節課給我帶來些許平靜,反正應官在的話,其他的事情都沒什麼的,我有些忘形地想。卻沒想到應官還未開始上課,先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月我要到省外去參加一場演出,後面的課先……”

他慢慢停住,輕輕皺眉看着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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