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您的作品不太符合我們的需求。”
柳海朱冰的信息發來時,姜思名的頭正搭在我肩膀上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他剛被Edbert拉出去陪着對方跑了五六圈,累到不行。
“可是我覺得你寫得還不錯啊。”姜思名嚷道。
我本就沒有按照對方的需求創作,在看到信息到來之前都不曾存有半分期待,本以為此時心情也應該會毫無波瀾,目光卻還是黏在了機械的文字上。
姜思名哼哧的聲音減緩,我反手蓋過手機,歘拉站起,往陽台走。
姜思名“哎呦”叫道,穩住差點摔倒的身體,跑過來攔住我,淚眼汪汪,“夷商,你不要想不開啊!”
……我忍無可忍地朝他翻了好幾個白眼,掐住他的耳朵,“老子就是坐了半天起來走走不行嗎!”
姜思名看着我,半響,掠過我跑到陽台角落裡,“今天的陽光真好啊!”
“……”這傻子。
他靠着欄杆,手摩挲着臉,思忖,“不知道許蓥瑩老師喜歡什麼?”
他自一周前便已經幾百次念叨這句話了,我懶得搭理他,走到他腳邊蹲下曬着太陽。不愧是市内最大的綜藝錄制專樓,連宿舍陽台的地闆花紋都這麼好看……應官會喜歡什麼,呢?
清晰的巴掌聲響起,姜思名茫然低頭,“你幹嘛突然打自己?”
“……有蚊子。”我看了看手,臉部微微發燙。
“十七樓還有蚊子。”姜思名嘟囔。
正說着,他腕間的手表發出“滴滴”報時聲,下午的集訓時間又到了。或許是接近尾聲,節目組安排的課程突然變得密集緊湊起來,每日起床後除了留給團隊的時間外,幾乎再沒有如以往多餘的私人時間了。
大家略顯疲累的抱怨中,偶爾也會真心實意地說幾句節目組的良心,其實簡直像做公益了,這樣把大量的資源投在我們身上。制作組,到底出于何種初心?
L對于我的評價漸漸不似往常那般犀利,至少在基礎的氣息、節奏上,鮮少再要求我逐字逐句地重複。許蓥瑩上周便已經為我們上完了最後一節課,除卻最後的錄制,或許不會再出現了。
新聞說今天晚上十點多能看到流星,上課上到半截,大家突然開始嚷嚷着要看,老師無奈隻好放生我們十分鐘。其實我并沒有多大興趣,姜思名卻興緻勃勃地扯着我和Edbert,擠在最前面,就這樣一群人在天台瞻仰夜幕。
盡管許多人沒有說出口,但大家其實都有一樣的願望。最後的舞台表現,至少不要辜負彼此的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