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燒了吧，跟周督府一樣。”柳書想看小衙門大火起，最好大到跟周督府一樣。

趙安怔住原來他們在那時就見過了，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詞“有緣”繞了那麼大一圈又在賓陽縣相遇了。

“那晚逃跑的兩個乞丐是你們？”趙安問。

柳書也不打算隐瞞了，反正她站在趙安這邊算是趙安的人，怎麼樣他也不能因為一年前的事殺了她。

柳書嗯了一聲，趙安又說：“我是馬車裡的人，要是這麼說，我還是你們的救命嗯人呢。要不是我進城，守城的守衛是絕對不會開門的，不謝謝我？”

柳書聽趙安那麼一說，總覺得他有些不要臉，“别，這次因你我們差點死，算抵消了，錢不退。”

“你……是掉錢眼裡了嗎？幾句話一說就不離錢。”趙安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這是找小衙門的報酬，等會把周興源從地裡挖出來你想拿他怎麼辦？”

“除了殺，還能怎麼辦，那道屠城的聖旨你打算怎麼辦。水婆婆快把人治好了，你要是殺了她就白治了，先提個醒水婆婆的脾氣不好，你這樣算是無視她的成果。”柳書瞥向地上，趙子銘這個人是不是跟她學會了，開始弄一些屎尿屁臭死了，“哎，去那邊聊吧，這邊臭。”

說完柳書就捂住自己的鼻子，其實趙安忍了好半天了，“走去那邊。”

廖猛帶着人把門樓夷為平地了，後面的魔像全給砸了，那些魔像被砸了隻剩了個底座，哪裡可以坐。

柳書散步似的坐在隻剩底座的魔像上，小狼休息好了開始加入廖猛幹活。

“人要殺，但也不殺，殺了是交代不殺是給你們交代，我未封王被貶至此，别的地也去不了。天下之大無我趙安容身之地，隻有這才容的下我，殺周家人收回複地，是此次任務。”趙安臉上帶着笑意，用扇柄點了點隻剩底座的魔像，柳書看他那一臉輕松的樣子，不像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那麼信任我，把這事就那麼說了？這地可是私藏過兵，還有鐵礦，你想……”造反兩個柳書沒有說出去，就那天她把李萬供詞拿給他看，他做出的舉動完全就像是在隐藏什麼。

趙安眸子一冷，“鐵礦，私兵另有其人，在你們抓住李萬時，私兵估計已經撤了。底下隻剩了周興源，周家最後的一個人，隻有他死了，賓陽縣才會歸我。柳書你應當不想看我無家可歸吧？”

柳書哼笑了兩聲，她倒是真想看看無家可歸的趙安，用扇子打她那次柳書還記着。

“這是養了多少人，那麼快就撤了，才幾個晚上。”柳書細算了一下，遇刺那晚她為了送人出去報信，弄了大動靜後來又用幾籮筐饅頭，引導災民把李萬抓了。

“不會是……”

“就是那晚，你的人出，他們也出。”嘩啦一聲趙安的折扇散開，“兩萬六千人還都是騎兵，鐵礦被挖空了，不過還剩了點，哪一點夠打上百件長刀。”

“你不打算上報？”

趙安笑眯眯的搖頭，明帝早就知道了，也知道這背後養私兵的主謀是誰，可他這次來隻是要殺周家人收回複地。

這對付造反的人，也不是他的事。

“挖到了！”

柳書跳下底座向前廳的院子跑去，跑的時候順手牽羊順了一個士兵的刀，前院的大坑下面有條地道，因挖時土往下掉，掩埋了一小段。

“下去！”廖猛指揮着人。

柳書也跟着跳下去，小狼緊跟其後，烏桕因趙子銘的醫治面色好了點，脖子上還有烏青，看着柳書跳下去她也跳了下去。

姗姗來遲的趙安看着洞口，隻是淋了尿臭味久久不散，都與挖出來的土融合在一起了。

趙安今日穿了一身青衣，傘散看他的樣子招呼人過來搬了闆凳，趙安坐下，“你們眼珠子被扣了嗎？怡親王站着，你們讓他站着，我這個做侄子的坐下。”

趙安的話一出再在場的人全部跪下，“請怡親王贖罪！”

搬來的凳子是前廳裡的太師椅，太師椅就放在趙安的旁邊，趙安轉頭，“十九皇叔坐吧。”

趙子銘甩了甩袖子坐下，“我不是什麼怡親王，也不是你的十九皇叔，我隻是一介草民。”

趙安就像是沒有聽見趙子銘說的話一樣，繼續說：“父皇很想念您，他派人去找過您，派去的人說了您的狀況，他知道您不想見他，所以他也不去打擾您。”

提到明帝趙子銘滿眼都是厭惡，趙安直接忽視他眼裡的東西，“我被召回京時，姑姑特地問了我你好不好，你是她最疼愛的幼弟卻在這山間受苦。”

“閉嘴，你要是再說，我就把你踹進坑裡。”

趙安看着那臭烘烘的坑閉上了嘴，這次還是廖猛在最前面，隻是他後面又加了好些精兵。

越往裡走地道就越寬敞，走了一會來到一個門前，裴名騰起上前破壞門上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