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這些下邊的人隻有聽人辦事的份。”

“我确實不是李阿照，她為什麼死，你說她有哥哥和父母，那麼他們現在還在不在？”柳書其實沒有抱希望，那天她醒來時，地上全是屍體估摸全在裡面。

“不在。”

黑衣人說出這聲不在之後，柳書像是什麼落地了一樣。

“林昭彌留為什麼要殺他們？”

黑衣人還是搖頭，他隻是下面的一個小兵，能知道接觸的都是表面。

“可你是軍人，外面那些也都是軍人，林昭彌留到底是何身份為何可以調動軍人。”

“林昭是丞相之子太子伴讀，彌留是聖上身邊的侍童但他是林家人。”

“何為侍童？”

黑衣人閉上了眼和嘴不再說話，柳書看了一會也累了，不想問了。

二丫看着桌上擺的飯有些涼了，想拿回去熱一熱，被柳書制止。

“不用熱了，你叫肖涵進來，找個地方把這人關起來。”柳書卸了氣，肩膀上的傷口隐隐疼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她很想洗澡。

因城裡每日都會死人，總會有臭味拉着她都鼻子，令她特别想幹嘔。

驿站外都火還沒有滅，那股子烤肉味還溢着，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柳書沒有多少胃口。

今晚她知道了原主是誰，也知道了原主父母死了，就在她那一批裡。

可一家農戶怎麼就被殺了？

黑衣人被帶出去之後，屋内隻剩下她跟小狼，天馬上就快亮了。

天亮之後都結果或許不會很好，驿站前的火勢小了許多。

“謝謝。”柳書突然開口，她看向小狼：“謝謝你埋了她們。”

這其中的埋也包括李阿照，那晚小狼無意間埋她，也湊成了李阿照已死柳書還生。

小狼瞳孔顫動，柳書繼續說外面的天開始亮，“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已經死了，”柳書指着自己都胸口，“我隻是靈魂，你看過話本，你可以當我是借屍還魂，而我要找到殺了她的人，然後把殺了她的人殺了。那人就是林昭彌留或者說是林家，他們權利很大，我跟你說過的我要報仇，替她報仇。我其實也不知為何要報仇，或許是林昭彌留辱我在先，可這罪不至死，可自我知他們殺了李阿照時我就想殺了他們。”

“因他們殺了李阿照，所以我來了這裡，我不是這裡的人自當讨厭這裡，恨他們把我帶來這裡，恨他們殺了李阿照。我想回去卻不知道怎麼回去，也許死了，就能回去了。”

柳書說完小狼直勾勾的盯着她，“四……天。”小狼動了唇發出難耐的音，口中有血味小狼擡手指着柳書的胸口，與柳書的手指重疊。

“你……四……天未腐……屍身……常溫。”小狼吐出一口血來，濺到白粥之上散開變粉。

柳書拿着帕子給他擦，他的嗓子本就遭重傷發不了音，他強行發音，嗓子拉扯再受傷。

傷上加傷血糊終是溢了出來，柳書想去找趙子銘，被小狼拉住。

“别……走。”聲音很微小，柳書坐下，“把給你的本子筆拿出來，想說什麼寫在上面。”

小狼拿着柳書的帕子，把嘴巴上的血擦幹淨，找出本子和筆開始寫。

本子剛給是空白的，許是受了傷，小狼拿筆的手很抖，寫出來的字歪七扭八，等寫完他把本子推到柳書面前。

“你，不，李阿照被殺那天，我在房梁之上，我是四個月之前到的那座神廟，可那四個月裡沒有人到訪過。供桌上到貢品早已經爛成灰，附近有樹林有野果和河，河裡面有魚，觀察了幾天确定安全，我便住了下來。四個月後突然來了一群人，林子裡面一般隻會有鳥兔子松鼠什麼的的，就在那天出現了狼群。”

“我第一次見他們殺人的時候，我正在外面的樹上摘野果，聽到有人的動靜，便隻好躲了起來。等他們走後，我回到神廟裡見到了滿地的血，本來我是想走的，可外面有狼，我隻能抱着野果在房梁上躲着，看着下面狼啃咬屍體，狼很多有幾十隻。”

“可這些狼會每隔幾天離去一段時日，我為了能在神廟帶下去，隻能把撕咬的屍體掩埋。一開始那群人都認為屍體被狼吃了，他們一共殺了三披人，李阿照在第三次裡。”

“我是看着她死看着她生。”